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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不定他的模样上电视的时候还会有一堆花痴小姑娘难以置信地捂嘴,摇头说,我不信,长的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变态。
善恶嘛,哪是那么好分辨的东西。
“啪,”垃圾袋摔入桶中,压瘪一只烂了的猕猴桃,边上擤过鼻涕的纸震了一下,贴着袋子又弹落下去。
戴蒙双手抄进口袋,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沿城中村破旧的水泥房夹出的巷道行走。
从那窄窄的一线天里看,远方电信塔拉出的长缆像是五线谱,要是有麻雀或者乌鸦,就和谐美妙了。
“兀兀穷年,赚杀个声名起,腰别金镂,到头妻离子散,扒扒半幅心肝,浑黑似煤炭,叫一声好郎君,这奸邪歹人敢是不敢是应——诸天公!冤屈何洗?!勿要放跑了白面的腌臜辈——!”不知道哪户人家里放戏,老生硬朗刚烈的声腔顿时冲了他一脑门,差点跌个跟头。
戴蒙加快脚步,从这逼仄的地方逃出去,迎面一辆电动车见人连忙急刹,自己却把不住摔在了地上,立时火起叫唤:“死嗲的短命鬼,别让我提逮到你。”
戴蒙的心在胸腔里砸得咚咚响,一种暴戾的欲望随之升腾,不够,还不够。
寻人启事
姓名:赵锦雁
性别:女
年龄:二十一
身高:163
相貌:圆脸,栗色长发,戴无框眼镜。
衣着:上身天蓝毛呢外套内搭杏白毛衣,围银红丝巾;下身黑色长裙配蜜合色短跟靴子。
走失时间:二零一四年五月十一号上午于东塘新街十字路口走失。
本人有轻微口吃,且视力不佳,望好心者见到告知,有酬金答谢,若能将其带回,谢金面议。
联系电话:178xxxx5473
启事里附着的年轻女孩微微笑着,定格在最美的瞬间。
戴蒙反复擦拭那柄瑞士军刀,走向屋子角落,被登山绳扎得酷似蝉蛹的麻袋止不住地在摇,他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市郊废弃的工地视野很开阔,从这可以看见城市通天的明亮,在温柔的暖黄色里夹各种鲜艳的彩光。
猩红的地毯被卷起,和麻袋一起扔进铁桶倒上汽油噼里啪啦地烧着,天上烟花纷纷扬扬藤萝开枝般散向四方,正是万家灯火时,同在梦中佳境。
戴蒙等它烧的差不多了,又往里打了一串鞭炮,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新年快乐。”
昨天晚上重症监护室负责监测心跳的仪器停了,他解脱了,但是也非常愤怒。
他遭了背叛,她说过要长命百岁,看他功成名就。
她骗了他。
戴蒙不沾烟酒,也讨厌极限运动,他没有什么热爱的事物,之所以学医也是因为合适,无聊。
做了就做到最后,做到最好,无非就是这样。
“要平安,要喜乐,”养母还年轻时拿着木梳梳头发,她的头发一直垂到小腿的地方,又黑又长,“我有时候宁愿你不要那么聪明,当个普通人。”
“你讨厌我?”戴蒙那时还没有学会伪装,天生的凶恶相流露眉间。
“慧极必伤,你看得太透彻了就爱不了人。”
“我前额叶掌管情感的区域有损伤,对于大部分利他行为感受不到愉悦感。”
“不损人利己就已经是好人了。”
“我还没有犯罪是因为没有诱因,但是我有实施的想法。”
“谁没有过恶念?我还想把我那个早死的死鬼的坟给掘了。”
“我注定是社会中的异类。”
“异类多了去了,差你一个不成?人格障碍,跨性别者,同性恋,恋童癖,恋物癖,恋尸癖,异食症,宗教狂人,bds,瘾君子,妓女,”养母开始编辫子,“虽然大部分活得很痛苦,阴暗,甚至猥琐,但他们就是活着,没有理由。”
“你的未来比他们中大多数人要广阔,你很自由,要成为怎么样的人是你的事?,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有规则,如果你打算在现有社会体系下好好生活,就不要触犯法律。”
“法无禁止皆可为,法律是道德的最后底线,也是你活动的限制。”
“如果你非要走上那条道路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凡事贵在尝试,也不需要刻意做出一副所谓正常人的模样,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保持理智不踩其他人的线就行。”
“按常理来讲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戴蒙伸出手指戳自己的额头,“但这个建议听起来还行。”
“我很高兴你是个抱有高度好奇心以及理智的小家伙,”养母蓝灰色的眼睛眯起,像一只狐狸,“你愿意听我说话,这很难得。”
“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而已。”
“哦,为我们再一次达成共识而庆祝。”她微笑,打开果汁饮料倒在玻璃杯里,一人一杯。
思辨的,理性的,这位有着一半外国血统的女士从他七岁与她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从来不见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