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吗?”
“是啊,因为我根本无法反驳舆论,你已经什么都有了,而我一穷二白,他们会说我勾引你,而你色欲熏心。”
“不是,是我情难自已。”
“他们会说,既然是强迫,为什么不以死来证清白,”崔晧说,“你觉得公平吗,不公平啊,我一个受害者凭什么要为自己被害而谢罪?”
“两个男人在一起已经足够被世俗踩杀,你可以不在乎一切,我也可以不在乎一切,可是我对你没有爱情啊,你对我是占有欲还是爱情,你真的清楚吗?”
“我很清楚,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一年。”
“我迷恋你到发疯,你要解脱除非杀了我。”
这次的性爱极尽缠绵,崔晧扬起颈子,承受无法反抗的亲吻,上半身的胸衣被拉到腰间,崔东旭从他的胸口往下啃咬,留下一串暧昧的痕迹。
“崔东旭……”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崔东旭提醒自己,再这样下去,两个人真的会被毁掉,但他不知道有什么能代替崔晧,于是他选择今朝有酒今朝醉。,
崔晧没有在酒吧打工前跑去过某个影视基地当群演,抹了一脸锅灰和血浆躺在一堆死尸中,为了展现战士们英年早逝的遗憾和寂寥感,摄像机怼脸拍了他十五秒,看得导演捂脸:“多好的年轻人,就这么死了。”
“年轻人,有兴趣演个男二吗?”副导演见缝插针。
“我演技真的很烂,”崔晧诚恳道,“还是不要辣人家眼睛了吧。”
“没事,”副导演下巴一扬,“没进组的那谁,对,男主,他更不行。”
崔晧:“……”
他试探地问:“一天多少钱?”
“188一集,怎么样?”
副导演的口音听起来挺像骂人,但05年的时候,群演就算躺一天撑死了也没有二十块,甚至一半都没有。他点头:“成交。”
导演当场拍起了飞戏,崔晧面对镜头从掩体里爬出,艰难地眨着眼睛去看黝黑的碎石砂岩,眼泪淌下来,在腮边晕开一点灰色,透出原本白皙的肤色。
红眼的困兽张开嘴发出濒死的吼叫,低而虚弱,所有人都感受到那摧人心肝的悲怆,崔晧去摸枪却发现没有了子弹,缓缓地卸下刺刀,看着迎面前来打扫战场的敌人,一刀捅进对方肋间。
崔晧咬牙切齿,无声地用力,崔东旭……王八蛋。
被他捅的那个群演也痛得龇牙咧嘴,用力一推他,真情实意地给了崔晧一脚,枪托向下死命砸他脸,崔晧立即偏头,一个鲤鱼打挺以臂带拳重击在群演胸膛上,群演惊了,也不顾还在戏里,吼道:“你有病吧?”
崔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当即又扑上去按住他,双腿分开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领子,胸膛起伏,脑袋嗡嗡作响,气息紊乱,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彼时崔晧大半张脸逆着光,群演清晰地看见他下颌到脖子的线条起伏,还有眼泪。
“毁了我的生活,开心吗?”
“去死……”崔晧双手用力掐他脖子,导演眼看事情要失控,要叫人拉开崔晧,旁边的群演先霍然给了崔晧后脑勺一下,拖着人往地上甩,展现了一个专业武替的素养。
这一条以崔晧昏倒有惊无险地结束,被掐脖子的群演狠狠地补了两记重踢,有一脚的位置踢偏了点,不然崔晧绝对会断子绝孙。
副导演擦汗,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疯,这是想起了杀父仇人?
导演双手忽然重重一拍:“就他了,疯球美人戏子军阀。”
副导演:“……”这又是什么时候想的角色?
崔晧醒来时只觉懊悔万分,又搞砸了,上一份奶茶店的兼职因为不堪骚扰说了重话,这次差点掐死人。
他直身,肋骨猝的一痛,发现身上上了夹板裹着纱布,好,看来对方没事。
他打量周围环境,很狭窄的一个小房间,角落里堆着几个箱子和扫把墩布。
这是被丢进杂物间里了?身下临时搭的木板床硬得要命,硌得背疼。
场务推门走进来:“醒了,导演叫你回去把伤养好,接着来拍。”
“还要我?!”崔晧睁大眼睛。
“嗯。”场务懒洋洋地应道。
崔晧低头:“好。”
借钱撑过一个月,崔晧估摸着骨头长得差不多了,就回去找那个导演。
这时男一和女一都拍了有小半个月了,崔晧回去时正好撞上两人对手戏,于是戴了个鸭舌帽默默蹲在一边啃钙片,观摩他们演戏,结果看得他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脚趾简直能扣穿鞋底。
导演扶额喊卡,手无力地比划着:“那个,两位的情绪可以再饱满一点,这里不够有张力。”
男一瞪眼:“不拍了,我要休息。”
“好。”你带资进组,你是爸爸。
女一一口气卡在那,眼神想杀人,表情却硬生生扭成了一池春水:“是,拍了这么久,该休息了。”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