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会身上的烟味正越来越淡,接近于无,酒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经常熬夜沉淀出的糟糕气色也在慢慢消失。彭会从未提过,这一切只是在悄悄发生,但吴佳文是看在眼里的,感受到的暖意也就更甚。
他身上的羽绒服太厚,抱起来没什么真实的触感,彭会却觉得满足,满足中又升起一丝怪异的情绪,当他终于意识到这是性欲,欲望便随着他的认知飞速膨胀起来。
“你还是回家去吧。”彭会打破这温暖的沉默,收紧腹部试图单方面沉入床垫拉开身体间的距离,“这么冷,都有点感冒了。”
“今天就回去,明天我去辅导班。”吴佳文起身,向他伸出手,“比起跟父母怄气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学费和生活费也得靠他们。”
彭会抓住他的手起身,扯了扯外套下摆:“生活费还是尽量用我的工资,用他们的不太好。”
“嗯。”吴佳文拉下羽绒服的长拉链,打开衣襟把他包裹进怀里,“再过八个月我就是成年人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吧。”
他里面穿得单薄,勃发的欲望毫不掩饰地传递出来,彭会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我知道。”
心脏没有长在人体正中,所以无论拥抱多紧,心心相印总是很难,同样道理,性就太容易了,而避难趋易是生物的本能。但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性就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时机成熟,再来一场爱不缺席的开幕式。
白新随着铃声聚焦起涣散在对面墙上的视线,单手撑桌起身,走出接待室与下课的高中生逆向而行。迎面走来的男孩冲他笑了笑,白新略偏脑袋看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郑俊正在讲台上替一个学生解答些什么,身后写着硕大的“老郑”二字,旁边还画了几个五角星以示强调。白新坐到最后一排,右手拇指顶着下巴,剩余四指扣罩着右眼,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微笑。
郑俊打发了学生,抬起手腕看清时间立刻匆匆收起教案和电脑,却听到教室后面有人敲了几声桌子,一愣,笑着迎上去,单手揽进怀里:“久等了。”
白新拍拍他的背:“恭喜。”
郑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恭喜什么?”
“刚才在走廊上有个学生跟我打招呼,应该是ken的小男友吧。他来上课就表示两个人没问题了,”白新坐在课桌上,“郑老师的责任心终于得到解脱,恭喜恭喜。”
郑俊从没把他所谓的读心术当真,此时居然只有读心术才是合理的解释,眼神游移地挠鼻尖:“遇到你以后,一切都变好了。”
白新右眼猛跳,低头用食指指腹抹过眼睑,郑俊未能察觉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情绪,看着他微笑:“困了就先睡,没必要天天接我下班。”
“你不在睡不着。”
白新心不在焉,脱口而出,郑俊心跳一顿,继而疯狂加速:“是、是吗?”
“嗯?”白新说出刚才那句确实未经大脑,等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又觉得没必要回答,“乐极生悲的反义词是什么?”
这问题从天而降,十分考验临场反应,郑俊太不擅长遣词造句,用力思考的结果竟是悲从中来和塞翁失马,只好掏出手机求助于网络:“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白新轻轻点头,像是把这四个字咀嚼了一番,“你才是我否极泰来的转折点。”
郑俊心中一动,缓缓倾身向前,白新迎接了他的吻,四瓣嘴唇交错,一对舌尖相触,浅一丝不足以称为情深,深一毫便会化情为欲。师德提醒了郑俊被学生撞见的可能性,他想要结束,却被压着脖子动弹不能,才发现白新闭着双眼沉醉其中,这在以前是没有发生过的。
白新松开他的口唇,拉开些许距离凝视他的眼睛,郑俊被他看得心率失调,拉住他的胳膊转身就走:“回家吧。”
白新由着他走到教室门口,反手一拽把他拽回室内关灯锁门。郑俊被他的手拷牢在墙上,声音微颤:“这是教室。”
“教书育人的地方。”空气串通鼻腔,摩擦喉咙,从微张的口中呼出,化为有声的欲望。白新单手解开他的腰带向下,摸到一根违背师德的硬物,“你以为我要在这做爱?”
郑俊担心声音出卖自己,在半明半暗中点头。
“你误会了,”白新用拇指揉搓顶端的柔软,食指点弄小孔,“我要在这留下一个没完成的幻想,这样就算我人不在你身边,幻想还在。”
郑俊颤抖着仰头吸气,腰却本能地抵出去,哭笑不得:“那我以后还怎么上课?”
白新中断挑逗,脱下长风衣递给他:“慢慢会习惯的。”
郑俊接过来:“我有外套,在办公室放着。”
白新已经打开了门,站在走廊透入的灯光下转身看他,目光从他的眼睛下滑,落到腰部以下略一停顿:“我到外面等你。”
郑俊低下头,只一眼就知道了外套的必要性,立刻穿上把衣扣从头系到底,教案电脑挡在前面,拘谨地走出去。
他的教室在楼层尽头,出门是个短廊,学生已经散得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