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张开。
即便隔着衣料,把后背交付出去的感觉也十分美妙,快感发自灵魂,跟肉欲没有必然联系。
旧历新年总是他最烦躁的日子,鞭炮烟火持续不断,掩护着不存在的枪鸣和爆炸,能让他接连几天失眠。今天,他仍旧被凌晨的第一声鞭炮惊醒,却轻易回归了梦境。
他在理智上早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却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白新打开电视随意跳台,大年初一,几乎每个频道都在重播着新年致辞。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
还真是挑了个好名字。
郑俊回饭厅拿落下的两双筷子,正瞥见白新看着天花板嘴角微扬,刹那间想冲过去再抱他一会儿,忍住了。他一向克己,要达到“随便一点”的境界是个巨大的挑战,毕竟三十年过去,他还不知道“任性”这个词的确切含义。
郑俊边刷碗边制定了一系列的自我约束条款:第一个月每天只能主动吻一次、抱两次,每周主动求欢一次,下个月再尝试一起洗漱,下下个月再送他礼物……不,既然他说了随便一点……
他专注于跟自己讨价还价,背后突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怀抱,赶忙抓紧险些脱手而出的盘子。
“郑老师,”白新说,“我想来想去,有些话还是坦言相告。”
郑俊身体两侧正被他用掌心上下摩挲,大脑一阵麻木,僵站在原地:“嗯。”
“我把我们的关系升级成情侣,不是为了解放你,是为了解放我。随便一点的意思,包括你可以自由地拒绝,我不生气。”
郑俊愣了愣,放稳擦干的盘子转身看他:“我没听懂。”
话音刚落,两股力道担着他的屁股向上一托,他莫名坐在操作台上高出白新一截,紧接着被抓住脑后的头发往下按。“如果我动手动脚的频率超过了你接受的范围,你要直说,这才是情侣的相处方式,而不是鸭子和雇主的。”
“我有那么像鸭子吗?”
“也不尽然,你不要钱。”
也许是顶着男朋友的头衔,郑俊竟不觉贬损,却依然止不住面红耳赤地试图争辩:“我……”
“这是调侃,不要认真反驳。”白新笑道,“重点在于别委屈了自己,好吗?”
郑俊也笑了:“我巴不得你对我动手动脚,哪能不接受。”
“话不能说太满,你在我眼里相当可爱,打着男朋友的旗号,我已经给自己解禁了。”
解禁二字听起来暗藏危机,郑俊来不及反应,吻已经凶狠地落在脖子上,睡衣不知何时解开了,这一吻便肆无忌惮的自上而下滑到胸膛落至腹部。白新牢牢捧住他的腰,他退不能退,推不能遂,欲火生生被吻燃,热烈得耗尽氧气,必须要大口呼吸才勉强不会瘫倒。
“白新!”郑俊声音都变了,从齿缝中撬出一句呻吟,“停……我要叫停。”
白新握住他的衣襟蔽体:“怎么?我还没做什么呢。”
“我懂你的意思了,”郑俊也抓紧睡衣,“我真的懂了。”
他逃离厨房,路过玄关顺手拿起羽绒服冲到阳台。
白新的性感来势汹汹,他需要借助冰点以下的低温来负隅顽抗,过去的几分钟里,他仿佛鬼迷心窍,满脑子都是想被白新干一次的念头,万一露馅,后果不堪设想。
“想当下面那个?”白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什么,很正常的事。”
好不容易冷却的郑俊再度沸腾,呼着白汽哆嗦,蜷动失去知觉的脚趾:“没问题吗?”
“陌生人都能享受到的事,怎么可能不照顾到男朋友。”
郑俊关了窗,转身迎上一双笑眼,耳边一阵万马奔腾的轰鸣,弯下脖子把额头抵在他肩上:“我现在又想上你了,我……立场太不坚定,你刚才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我刚才没想干什么,那不是前戏,只是为了碰你。”白新说,“你一直在不自觉地诱惑我碰你,郑老师。”
他抱住郑俊,嘴唇若即若离地上下扫着他的脖颈:凉透了却在回暖,带着几乎消散的沐浴液余香,还有些别的、难以言喻的懦弱安稳的味道。
郑俊声音都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寒冷:“我对你的诱惑不是性吗?”
“不只是性,性是衍生品。”白新放开他,“脱衣服,到床上去。”
郑俊着了魔似的走进卧室,白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带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四肢并非由自己驱使,而是听从于白新的意念宽衣解带。
郑俊坐在床边,胳膊搭在膝头,双手交握遮掩住下身,吞咽口水滋润干涩的喉咙。白新关上阳台的门,反手在身后拉起窗帘,雪后的白日阳光凶猛,穿透窗帘将他的轮廓描金,郑俊呆看他走近,本能地张嘴凑向他胯间的性器,被白新卡住下巴向上一提:“确定要在下面么?”
“只要做爱,都可以。”
“做爱?”
郑俊被他的反问弄糊涂了:“怎么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