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爱你的人面前,就算任性胡闹,也会被包容。
可她哪里睡得着,一闭上眼,那个画面便像是按了重播键般,一遍一遍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那端林秘书微微惊讶,看了下手錶,十二点多了。
她笑话她,还真是对得起你的名字呢,软软。
这个夜晚,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失眠。
那么其他的,都只是生命中的其次。
林秘书跟了他多年,知道他说一不二的个性,在工作上他也几乎严格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但事关他的身体,他忍不住问:「傅总,究竟怎么了?
沉吟片刻,傅西洲说:「她没有来医院,也联繫不上。」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冰冷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无应答」,他又拨家里的座机号,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挂掉电话,他躺在床上,不知是先前打着针睡够了,还是因为担忧,他怎么都无法入眠,又拨了几次阮阮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那时候还当作是一句夸讚,而此刻,她心里却无比难受,其实在真爱你的人面前,哪里需要时刻懂事。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仿佛做错事的是她。
风菱曾说她什么都不懂得争取,说好听点是淡然,难听点就是软弱。
她想起他曾玩笑般地说过,她比同龄女孩子淡然、懂事、不骄纵任性。
傅西洲一怔,说:「你告诉过她我住院的事情了?」
他还念叨过她,睡觉时要把手机关机,也不能放在床头,会有辐射。
顾恆止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好好睡吧。」
她说过,在他出差的时候,她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机的,而且手机总是放在身边。
傅太太呢,她也同意你这个时候出院?」
林秘书说:「我让乔小姐联繫过她。」
他没有解释,重复道:「你过来。」
他想起之前,他醒过来时,看到乔嘉乐在病房里,微微惊讶,问她怎么会在?
林秘书恍然:「你是担心傅太太?」
她得到了与他在一起的机会,却没有得到他的心。
她的手臂与小腿被灌木丛里的荆棘刺伤,好疼好疼,最后她蹲在一棵树下,看着自己手臂与小腿上的伤鲜血淋漓,哭了起来……
阮阮在天蒙蒙亮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一片雾蒙蒙的树林里,她似乎是迷路了,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喊着,十二,十二,你在哪里?
他心里一凛。
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林秘书更惊讶了:「怎么了?
所以,在看见那样的画面时,她甚至不敢上前质问、责骂,除了逃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承受。
她说她在海城见朋友,给他打电话想约他明天吃午饭,结果是林秘书接的,她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
十二,你知道吗?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乔嘉乐?
而且,手机里也没有她的来电记录,要知道,他出差时,她每晚都会来一通电话的。
他说。
从小到大,她是真的对很多东西都无所谓,因为最想拥有的早就失去了,比如父母,比如亲密的亲情。
因为我知道,在爱情里,只有被深爱的一方,才有资格任意妄为。
她是他的妻子,她分明可以推门进去,将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拉起来,破口大骂或者狠狠扇她两耳光。
她在找他。
可今晚,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有接。
傅西洲翻了个身,再次取过手机,调出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拨出。
快天亮的时候,他再拨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他也没多问,让她走。
她起先不肯,说要留下来照顾他,后来见他沉着脸真生气了,才离开。
她说,我不想错过你的来电嘛!
直至遇见他。
」
为了他,她变得勇敢、坚强,努力去争取。
傅西洲没做声。
我多想在你面前任性一次,但我不敢去尝试。
医生说你需要住两天院的。」
「傅总,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翻身坐起,想起床,刚一动,胃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咬牙,靠坐在床上,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
林秘书立即说:「傅总,您先别担心,我马上让小陶去你家看看。」
傅西洲「嗯」了声,想了想,说:「她应该是开车过来的,我怕她心急开车……你联繫下莲城与海城两边的交警队,打听下……」
他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浓。
她在树林里走了好远,找了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
「你过来,帮我办理出院,开车送我回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