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会生似的,偏生他只是大喘气,不喊疼也不用力,比起小白,可真是能忍。
还未走到深处,霞觞忽然歪了歪身子,支撑不住肚子似的往旁边的岩壁上靠,青蛇拖不住他,只能扯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砸上去。霞觞一靠到岩壁上,便托着肚子,仰头大叫了一声,仿佛之前憋了一天,都是为了这凄厉一喊。“狐狸!”青蛇被他吓了一跳,以为孩子下来了,忙跪下去看,他两腿间空无一物,只有之前流下的黏浊液体,顺着亵裤往下淌。霞觞叫完一声,腹中再次传来强烈坠感,逼得他又仰着头痛呼一声,挺起腹部。
一阵发力之后,霞觞紧皱着眉,偏过头喘气,背靠着岩壁就要跌坐下去,被青蛇一把拖住,半搂着。
“多…多谢恩公。”霞觞扶着他的手臂,喘匀了气,又要迈步往前走,也不管坠在身前的巨腹像是大山欲倾,鼓动个不停。
扶着青蛇的手指冰凉,青蛇眼疾手快地探了探霞觞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难道是刚刚在洞口淋了雨。这样下去,还没等到真正生产之时,他怕是已经力竭,产力不济。
“夏夏!你在里面吗!我肥来啦!夏夏!”
洞口传来一声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飞云…嗯!……”霞觞刚想答应,产痛又至,他低下头,闷哼一声,不管不顾地就要从青蛇怀里挣出来。
“霞觞…小心…”青蛇扶着他刚转过身,就见他浑身绷紧,张着嘴定格在那里,像是在忍受肝胆俱裂的苦楚。
“飞云!!——”他托住自己高挺的腹部,朝着洞口艰难地走了一步,忽然弯下腰来,尖叫出声,脖子上青筋暴起。
飞云被洞里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吓得肝胆俱裂。霞觞把小灰雀装在小笼子里斜挂在腰间,刚刚被他在距洞口不远处捡到,吞了金丹,运转了三个大周天。左手勉强能动了。
“小麻雀!快进来!狐狸要生了!!”青蛇见霞觞仰着脖子死死盯着洞口,嘴里发出尖锐而凄厉地尖叫声,不由急得上火。
要生了!
飞云一边烘干自己,一边活动着左手跑进洞里。
霞觞见到黄衫一角,心神大动,腹内急痛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青蛇怀里,一条血蛇顺着他的腿蜿蜒而下,渗进泥土里。
“怎么…怎么会这样!”飞云把霞觞接过来搂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发顶,一只手轻轻揉着他染血的指尖。
“他发烧了…可能不大好…”青蛇站起身来,飞云毕竟是半步多三公子,接生一事应该比他在行,“你守着他,我再去找找那两只崽子。”
飞云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大蟒得恩公…这黑云如此诡谲…”
“我知道。狐狸在栖霞岭隐居避世,与人无怨,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飞云心疼地摸着霞觞的脸,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眉紧蹙。明明自己的夏夏应该在温暖的屋子里,在他的陪伴下安产,要不是他那坏哥哥和这烂云横生事端…
“小麻雀…如今狐狸平安生产才是最重要的…他疼了一天,又发着烧,你回来的前一刻,孩子才刚刚有了要出来的势头…”怕是凶险……
飞云也知道不是赌气寻仇的时候,又乖乖点了点头,抱起霞觞,他左臂传来钻心刺骨的痛,只怕把霞觞摔了。
青蛇叹了口气,化出青虹剑来,走进雨中。
那几只狐狸小朋友正缩在洞穴深处,抱成一团,打雷闪电,又没有爹爹,怕是吓坏了。飞云把霞觞放在它们身旁,其中一只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霞觞的脸。
“乖乖的,等凉亲给你们添个弟弟妹妹。”
小狐狸崽子们乖乖把自己趴成了一张毯子。
没有干柴,飞云便用自己的法力燃起了一个火堆,好歹有了三分暖意。飞云跪在霞觞身下,准备脱他的亵裤检查一下,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腿上的血,红白相映,看得他心尖发疼。“下次…下次我会小心的…”飞云又自责又愧疚地碎碎念着,三两下脱下霞觞的亵裤,架起他的一条腿,产口紧闭,只流出些许透明的夹着血丝的液体。飞云试着伸了一只手指进去,虽有润滑,可是还是感觉到来自内壁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指,又往霞觞腹底摸了摸,确实能感觉到一颗胎儿般大小的,上尖下圆的蛋横在那里。只怕是刚刚急着要出来,又找不到门路,弄伤了霞觞的胎宫,才流了血。
霞觞突然深吸一口气,醒转过来,脸上表情痛苦万分,盯着腹顶急喘了两下,就憋着一口气向下用力,“嗯啊——!”,飞云见状用力推挤着他发硬的腹底,想把那颗蛋的位置扭转一下,否则是万万出不来的。
霞觞抱着肚子猛蹬了两下腿,向后退了两步,复又像砧板似的鱼一样挺起腰身,飞云顺势托住他的腰,手下力气却不停。
“好痛!——好痛…飞云…不要!…”霞觞疼得全身无力,分不出一丝力气来扯开飞云的手,只能惶恐地看着飞云,恍恍惚惚产生了幻觉,眼前的人一变再变,竟变成了那个被他所杀的猎户。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