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前的老鼠。
李莫愁冷笑的声音更刺耳了,竟使得她身旁的洪凌波心里却生出一阵惊栗的
感觉,直到此刻,李莫愁章连望都没有望她一眼,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她
不知道她师父是不是也对她生了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幺对她生了气。
「难道姑姑已经知道公孙绿萼的是我放走的?」
她不安地揣测着,却听李莫愁冷笑着道:「我起先还以为你们既然敢上山来
乱闯,就必定有几分胆色,哪知——嘿嘿,却也是两个胆小如鼠的鼠辈。」
钟世平、李证面颊一红,想挺起胸膛,表示一下自己的勇气,但不知怎地,
他平时在比他弱的敌人面前惯有的勇气,此刻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一个勇者与
一个懦夫之间最大的差异,那便是勇者的勇气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永远不会在平时
显露,而懦夫的勇气却在最需要勇气的时候,反而消失了,不是吗?他们嚎喘着,
钟世平心中突然一动,壮着胆子,道:「晚辈钟世平与师弟李证,此来实在是奉
了家师——」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师父和这李莫愁本是朋友,因之他赶紧说出了师父的名号,
只当这李莫愁会卖几分面子。
只见李莫愁目光一闪,截断了他的活道:「你们是上山来拜谒我的,而不是
来捣乱的,是吗?」
钟世平、李证连忙一起点头小李莫愁冷冷又道:「那幺你们的师父是谁呢?」
她目光闪动着,闪动着一阵阵尖刻的嘲弄,但是钟世平与,李证却愚笨得看
不出她此刻目光中的神色,他们心中反而大喜,以为有了生机。
两人竟抢着道:「家师便是老前辈的故友绝情谷主公孙止!」
他们情急之下,竟连自己师父的名号都毫不避讳的直说了出来。
李莫愁长长「噢」了一声,目光在他们面上转动着,像是要看透他们的心似
的。
她缓缓说道:「原来你们是公孙止的弟子,那难怪一一」枯瘦的身形,突然
有如山猫般自神桌上弹起,右手手指一弹,手中径寸明珠,突然闪电般的脱手飞
去,带着一缕尖锐的风声,击向李证胸肋之间的将台大。
而她的身形竟几乎比这脱手而飞的珠光还要快速地掠到钟世平身前,右手疾
伸,井指如剑,亦自点向钟世平胸肋问的将台大。
方才从李莫愁较为和缓些的语气中听出一些转机来的钟世平与李证,从他们
头发末梢一直到脚尖的每一根神经,都全然被这一个突生的变故惊得呆住了。
一瞬间,就像是一滴水接触到地面,然后再飞溅开的那一瞬间。
他们两人只觉胸肋之间微微一麻,便「噗」地一声,倒在地上。
杨孤鸿长长透了口气,暗问自己:「若换了是我,我能不能避开她这一招突
来的袭击?」
但是他没有去寻求这问题的解答,击中李证后落下的明珠,落到地上,此刻
滚到了杨孤鸿的脚边。
杨孤鸿下意识地俯身拾起了它,他看到李莫愁飞扬的红裙自他身边飞过,他
甚至有点希望李莫愁也给自己来一下突未的袭击,那幺他就能知道自己方才那问
题的答案了。
但是李莫愁没有这样做。
等到杨孤鸿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端端正正地坐在神桌上。
杨孤鸿愣了一愣,望了望洪凌波——洪凌波呆呆地站在桌边,两眼空虚地凝
注着青灰色的地面。然后他皇了望麻烦头陀——麻烦头陀贴墙而立,一双豹目圆
滚地睁着,望向李莫愁,目光中满是惊奇之意。
他心中暗想:「这麻烦头陀一定是初次见到李莫愁的武功。」
于是他又望向地上的那两具躯体——钟世平与李证都动也不动地蜷伏在地上,
就像是两具完全冷透的死尸,杨孤鸿暗暗叹息一声,目光回到自己的眼睛。
珠光很亮,他似乎能在这粒明珠里看到他自己手上的明珠。
然后,他缓缓将这粒明珠放在李莫愁坐着的那张神桌上,他极力的不想抬起
自己的眼睛,但是他不能,他终于抬起了。
于是他发觉李莫愁也在望着他。
只听李莫愁已自冷冷的说道:「你也来了,很好。」
她语气中就生像是直到此刻才发觉到杨孤鸿的存在似的,杨孤鸿头也不回,
也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麻烦头陀一愣,他虽不了解她话中的含意,但仍直率地答道:「不错,这些
都是骗人的鬼话,少林一派自达摩祖师创立到现在——」
李莫愁微微一笑,接口道:「少林一派,名扬天下,少林派的历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