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送她出府,他在半路中,突然对卿绾道:“姑娘,你别怪奴才多嘴,其实当局者迷,奴才这个旁观人看的清楚的多了,王爷心里其实是有姑娘,上次王爷从姑娘那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好些天也没吃下饭,人都瘦了一圈,王爷之所以不愿救萧公公,是因为萧公公跟王爷非亲非故,救他必定会打草惊蛇遭到皇上的怀疑,而王爷身后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王爷救萧公公而暴露了自己,王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实在不能为了萧公公跟他们反目,依奴才看,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若是姑娘嫁给王爷,这自家人救自家人,哪还有什么不妥,那些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
卿绾意味不明的看着管家,心中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若他对她有意,怎么还让她在前厅等他良久,这样报复她实在是小心眼。不过既然如此,她不顺着这个梯子爬下去,就太对不起封淮璟这个良苦用心了。她面不改色的笑道:“多谢公公指点迷津,劳烦公公送我回去重新找王爷商量这事。”
卿绾有所不知的是,封淮璟并不是为了报复她才故意让她久等,而是为了见她在屋里换了好多套衣服,只让她对自己心生喜欢罢了。
封淮璟正在前厅的门口望着屋檐失神,见到她回来了,淡漠的脸上明显一喜,他嘴唇动了动,隔得太远,卿绾有些听不清他说什么,他快步的向卿绾走来。
卿绾淡淡道:“王爷,我嘴笨,不会说话,前几天我说过的话可以反悔吗?”
封淮璟毫不在意的笑笑,拉过她的手放到胸前,道:“我不记得前些日子阿绾都说了什么了。”
卿绾觉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有一股刺痛之感,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的攥了回来,她道:“那皇上会同意吗?”
“他?他巴不得我娶个乞丐更好。”
卿绾低下头去,软糯恳求道:“我爹一定会平安无事吗?”
黑玉般秀发在暖阳下染上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细腻的肌肤苍白异常,却细致如莹玉,封淮璟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耀眼生花,想将她压在身下一亲芳泽。
他抬眼看向别处,缓解胸腔的燥热,向她保证道:“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岳父大人身首异处。”
卿绾一直等到被抬进端王府的那天也没有见着爹,虽说封淮璟找了一个替死鬼顶替了爹的罪名,爹也被无罪释放,可皇上到底对爹有了嫌隙,暗中派人监视。
卿绾在知道爹目前不会有危险的那一刻,就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两相安无事,她也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侧室不比嫡妻,端王府也没有大肆铺张,封淮璟的几个心腹大臣也只是悄悄的送了份大礼,并未前来祝贺,辰时刚至,卿绾与他就共饮了交杯酒,他替她接下沉重的凤冠,五指细细梳理她柔顺的青丝,柔声道:“阿绾今天很累吧?”
卿绾脸颊上的胭脂仿若朝阳初生时晕染在四周的云霞,一双似天上明月般的双眸凝望着他,让他的脑袋顿时有些如痴如醉,缥缈在云端,一时神思恍惚起来,她莞尔笑道:“是有点累了。”
他低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阿绾,先休息一下,我还有些事去处理。你不要担心,过几天我就让萧公公跟你团聚。”
卿绾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院子才悠悠的往回走,封淮璟被下了药不举,无法与她欢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这样躲着她,莫不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不举的事实?她淡淡的笑笑,既然如此,她也懒得费劲心思讨好他,她本来就有些清心寡欲,此时腿也废了,更是不想将心思浪费在男女之事上。
封淮璟走之前,让管家亲自带来两个侍女服侍她,一个叫荻花,一个叫绒花。卿绾冷冷的打量着立在她侧的两个娇俏的女子,她可真不习惯被人监视。不过管家送她这么水灵的两个丫鬟,莫不是给封淮璟的通房丫头?
大热天被繁琐的喜服捂出了一身汗,身上真是黏腻的慌,她道:“备水,我要沐浴。”
不出一会儿,浴桶里就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热汤,上面还铺满了红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卿绾道:“你们两个出去,苏叶留下。”卿绾不喜她沐浴时,有外人在旁,更何况她腿脚不便,每次沐浴前后都要靠苏叶抱她进去,刚开始她还羞赧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后面就习惯了,都是女的,自己怕什么。
“是。”荻花和绒花躬身退下。
卿绾忙完一切后,又斜靠在床榻上看书,等她问起时辰,才发现已经快要至巳时末了,而封淮璟还没有回来,看来今晚他是不会过来了,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你们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可是王爷还没有回来。”荻花说道,媚气横生的丹凤眼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卿绾觉得颇为有趣,她笑笑:“王爷娶的是谁?”
“是夫人。”荻花不明觉厉的回道。
“既然娶的是我,你一个奴婢又是何缘故要干涉我的意思。”卿绾温柔的说道,可话语却像一根银针扎在荻花的心尖儿上,摆明了说她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
荻花压下心中的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