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残废的心机女(一)H</h1>
卿绾奉旨去陵阳城外的寒山寺祈福,寺庙淹没在密密麻麻的绿云之间,卿绾模糊的眼睛只能看见一团绿意,据说寒山寺很小,平时除了一些王公贵族没有什么人会来,如今只有卿绾一行人,倒显得冷冷清清。
她在寺庙的后院安置下,便打发其他人离开,她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思考每晚灵魂出窍一事,这种怪异的事情她以前连想也不敢想,更怪诞的是,她每次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封淮璟。
或许这事冥冥之中和他有某些联系吧。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飘进来个红影,卿绾心底一颤,如景如画今日都是蓝衣,这个红衣人到底是谁?
她不着痕迹的朝墙壁靠拢,大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轻轻一笑,是个女人的声音,沙哑却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听过,她银铃般的笑声令她头皮发麻:“小郡主,好久不见。”
“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
“啊……你偷了我最重要的人,你说我是谁?”她反问道,轻快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妒意。
卿绾自知这样根本问不出什么信息,便说道:“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收起了笑容,渐渐向她走近,冰冷的玉指抚摸着她的脸颊,在柔美的曲线上轻轻拂动,她突然冷声道:“我要杀了你。”
卿绾扯下发簪想奋力一搏,却被那女子攥着手腕,钳住了她所有的反击,女子点住了她的xue道,咯咯笑道:“小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逃不掉的,也没人会来救你,说起逃跑,你这双腿真是碍事啊……等会火烧着的时候,你跑了可如何是好?”
“烧……你要烧死我?”
“火焰升起来的时候,可美了,我最喜欢大火了,我也是在那年的大火之中遇到了她啊……”
“你这个疯婆子!”
她冷笑一声:“现在看到你真是碍眼,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执意留在你的身边!”
“啊!”右脚踝被她用锋利的匕首割掉了脚筋,她顿时疼的天旋地转,瘫倒在地上,紧接着她的左脚也被她挑断了脚筋,除了疼她感受不到任何知觉。
她咬着牙,满头大汗的说道:“你若要杀了我,何必费这功夫折磨我,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你还不明白吗?是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丈夫。”
“原秋墨?”心中升起难言的滋味,是恨,是怒,还有不甘死去的怅惘。
“小郡主终于反应过来了呢,那你可要记得啊……今日杀你的是我……华瑶依。”
卿绾终于想起这声音她为何这般熟悉,她是女帝的御前女官!
女子冷漠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卿绾,点燃了房子,躲在暗处中,眼睁睁的看着卿绾被大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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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那个红衣女人Yin森恐怖、似乎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她望着卿绾狞笑,手中的匕首挑断了她的脚筋,梦境中背后熊熊的烈火浓烟滚滚,呛鼻的浓烟刺的卿绾突然很想哭,最后她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把心底的酸涩憋了回去,她腿被废后的前几个深夜,她总是一个人偷偷抹泪,后来她哭累了,就躺在床上发呆,直至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进这个黯淡的房间。
吃过早饭后,她便由侍女推着轮椅去小院中晒晒太阳,父亲独孤萧何出门时会来看她,不过面对独孤萧何的淳淳叮嘱,她总是一语不发,支着下颚望着庭院的那颗梧桐发呆,她什么也看不清,反而更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独孤萧何叹了一口气:“燕王昨日与丞相家的小姐订了婚,阿绾你别总是沉浸在过去中,凡事得要向前看。”
独孤萧何这句话把她从自己的小世界给狠狠的拽了回来,让她惊讶的不是原秋墨订婚,而是他订婚对象,西凉丞相家的大小姐,一个本该与原秋墨结为连理之人,女皇最初为他选定的妻主人选。
兜兜转转这么久,原秋墨还是没有能逃脱女皇为他安排的命运,卿绾心底冷笑,那她所遭受的一切,谁又来偿还?那个挑断她脚筋的女人就是原秋墨未来的妻主,,那个站在Yin影深处嫉恨她的女人,认为她夺走了她丈夫的疯女人。也是她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华瑶依。
“我只想要报仇而已,谁毁了我一双腿,我便要她的命来偿还。”卿绾漠然开口,当年那场寒山寺的大火造就了她如今瘪涩哑的嗓子,每次她一说话就像生了锈的锯子在锯树,滋呀作响。
独孤萧何见她一开口便提要报仇之事,愧疚的敛眉叹气,他也只是无奈的劝慰道:“阿绾,我知道你心底不平,可是如今为父如今也不是北晋的王爷,而你也不是北晋的郡主了。”
是啊,她现在是萧绾,东赫萧公公未入宫净身之前的独女。
独孤萧何见她不语,又道:“等我们了却这件事,为父就随你回西凉讨回你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