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遇也被女儿感染,叩着她的额头笑道:“我的小姐,你留点口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曾家兄妹三人将有如何不同的命运与际遇?
☆、花鼓龙舟翻浪涌
端午节前,济泉县主接到了弟弟沈沉的迅息,极为高兴。京都沦落时,他正在天府之地,当时也很为姐姐担忧,后听说太子东迁建立小朝廷,就猜想姐姐必也随迁到了东洲。故托一位旅商传信,此信近一年才到。其时,他已经蜀地入滇了。济泉县主也回了一封信,让他回东洲随侍新皇并一家团圆。只是不知这信件何日能送至他手里。
池鹿鸣自小就喜欢缠着舅舅沈沉说端午节的来由,他说屈原投江是未遇明君的清醒认识,不必看成是一种殉国大义。鹿鸣更能接受这一点,感觉比夫子们讲的屈原以身劝谏让人更能接受与信服。每逢佳节倍思亲,鹿鸣也分外想舅舅,无聊时也会设想,如果她是男孩,是否可以随舅舅游历天下呢。
东洲因为是水乡,盛行龙舟赛以纪念三闾大夫屈原。端午节前些日子,曾府送了贴子,曾亿邀请鹿鸣看龙舟赛,这等热闹池鹿鸣焉有不应之理。沈访娘依然不去,她要协助济泉县主安排节礼等事务。
池府就池鹿鸣与黎海棠一小一大两位小姐悠闲,她们俩就继续结成访友。黎海棠这段时间沉静了很多,似乎对婚事没有那么执念了,想来也是,她如今亦是高不成低不就,或许佳缘需要耐心等待。
端午那日,俩人依然妆扮好戴上帷帽出门,池鹿鸣念着屈子,着了一身素白衫裙。待盛海棠出来一看,她着了一身紫衣,凭添了许多妩媚。
曾府订在江边高阁处订下一层楼专供观赛,此适宜临江远眺,甚是观景观赛之好地。曾亿一身浅绿衫裙,青春少女无忧无虑,鲜妍娇俏。除她之外,她的二兄曾值肩负了陪护三位小姐的重任,他沉默寡语,既不如哥哥灵活,也不似妹妹活泼,与兄妹性格迥异。
三位小姐啜着凉茶,间或尝些曾府的粽子与各色果子,说笑间等待龙舟比赛。曾府的粽子别出心裁,做得很小巧,糯米染成五彩色,并甜咸各种口味皆有,很是照顾小姐们。其盘子等用物是全套薄瓷,上印各代名人端午诗画,颇有些创意,其侧有曾府印迹,这是定制品。鹿鸣又忍不住用扇遮脸笑了一下,看来曾家三兄妹名字果然应验,曾府果然已然富贵,正向Jing致奢侈进阶了。
曾亿活泼可爱,举止礼仪极为标准,想来是她母亲为她延请了师傅刻意教授而成。她跟鹿鸣说,今年共有十只龙舟队,其中她哥哥曾倍也率一队,全是东洲商户家一群年纪相依的儿郎们,叫东征队。鹿鸣心道,哦,那可叫纨绔队。今年是他哥哥第一次组队参赛,往年他们的母亲是绝不允许的,唯恐发生落水意外。
池鹿鸣听了,笑笑没接话,黎海棠觉得这样有些冷落了曾小姐,就问:“曾大公子出赛,少夫人为何不来捧场?”
曾小姐回道:“我有兄弟两个,还未有嫂子。”虽然海棠的问题见光死,但她并不见尴尬,微笑应和,不再多言了,起身走向廊上吹风。
过了一会儿,沿岸人声鼎沸,正是船队奋力抢赴终点之际。曾亿与池鹿鸣两人也迅速跑到外廊上,往江上看去。正有四支船队在奋勇争先,曾小姐兴奋地指着一队鲜艳的绿衣郎君道:“那就是我兄长的龙舟队!”
鹿鸣看去,此队现居第三,与第二有一些差距,夺冠希望渺茫。第一队是一些褐色短衫男子,很是强劲,遥遥领先,且划浆动作很是统一有力。她问曾亿,这是支什么队伍。曾亿道,这是东洲近郊一支乡村赛队,全是年轻力壮的汉子,终日挖土犁田,甚是有劲,年年第一。
海棠又问奖赏可曾丰盛?名号为“亿”的小娘子怎会关心些许小事,曾小姐自然是答不出来。
在沿江百姓疯狂的喝彩声中,褐衫队毫无悬念又中了今年的状元,东征队(纨绔队)得了探花。曾小姐兴奋地拉着鹿鸣下去迎接兄长,鹿鸣懒动,不想从人群中挤过,海棠惦记着奖赏,也兴奋地邀鹿鸣去看,鹿鸣却之不过,随她们俩下去。曾二少爷立马带着两府随从跟上,护着她们,确是一个忠厚合格的保镖。
她们在众保镖的拥护下颇为顺利地从人群中挤过,到了看台上。东洲府准备的奖赏是每人一匹平布并一盘粽子。褐衣队带着胜利的得意领了,众人分得煞是乐呵。
东征队的绿衣郎君们颇为沮丧,他们本以为自己年轻,定能拿个第一,不想,才拿了第三,故而相互埋怨。彼此说来说去,最后有一人道,都是奖赏太寒酸,激不起他们的兴趣所致,众人一听纷纷说言之有理。
身材高大英气逼人的曾倍公子正在小厮的伺候下擦汗,听后也大笑,又随手将汗巾子甩到那人脸上,笑骂道:“你未必还留了几分力气欲与他们拼夺金山才使出来?自个儿实力不够,不必刻薄。”众人又转而笑那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鹿鸣听道曾公子此言,觉得或许要修正她对他适宜管家的评判,此男亦有长处,至少此话讲得颇有风度。
次日,是端午正日,池家全家应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