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与你分离,我唯一害怕的是,在有限的岁月里,我们彼此相爱,却都用来错过。}
天未亮,整座城市还在沉睡中,一辆车急速驶进医院,刚停稳,姜淑宁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她走得急切,高跟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扶着身旁一辆车站直,伸手按住太阳xue,疼痛一波高过一波,头晕目眩。
她脸色苍白,向来Jing緻的妆容此刻有点花了,一夜奔波未曾合眼,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接到周知知的电话时,她正在a市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商的宴会,因为签下了谈了好久的合同,她很开心,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听到傅云深被人刺伤正在手术中,她整个人都懵了。
回过神来立即让秘书订机票,可是当晚飞莲城的机票都售完了,她让秘书租车,又请了个司机,两人轮流开,没休息过,开了整整十个小时才赶到医院。
虽然听李主任再三肯定地说傅云深已无性命之忧,当她推开病房门,见儿子好好地躺在那里,提起一整晚的忐忑之心,才终于落回去。
室内檯灯微暗,病床边趴着一个人,穿着白大褂。
姜淑宁走过去,轻拍她的背:「知知,知知。」
朱旧因为担忧傅云深的伤,睡得很浅,姜淑宁一拍,她就醒了,她迷蒙地抬头望去。
然后,寂静的病房被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
朱旧的睡意立即散去,她站起来,看着惊恐万分的姜淑宁。
她手指缓缓握成拳,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姜淑宁指着她,久久地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
傅云深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被姜淑宁那声惊叫吵醒了。
朱旧见他正试图坐起来,赶紧过去帮他,刚碰触傅云深的身体,姜淑宁就一把将她拽开。
她指着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着:「你给我出去!立即滚出去!」
「妈……」
「你住嘴!」
她转身瞪着傅云深。
她看着朱旧,眼神怨毒。
她心中隐隐猜测到什么,她之前问过周知知与李主任,傅云深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人刺伤,他们都不正面回答她,只说见面再说。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灾星一般,儿子只要一沾上她,就准没好事!当年害得他那么惨,还不够吗!她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就恨不得撕了她。
「朱旧,你先回去休息。」
傅云深说。
朱旧点点头,对姜淑宁说:「病人需要静养,请保持安静。」
她转身离开病房。
姜淑宁在她身后厉声喝道:「我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儿子身边,否则……」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否则?」
傅云深盯着母亲。
姜淑宁深深呼吸,在病床边坐下来,掀开被子要查看他的伤口,被傅云深按住了手。
「否则什么?」
他追问。
「傅云深,这就是你忽然间愿意一直住在医院里的理由,是吧?」
姜淑宁冷笑,「你想干什么?
跟那女人重温旧梦吗?
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想都别想!」
他也笑了,一点冷,一点嘲讽:「妈,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新的伎俩?
动不动以死相挟,有意思吗?」
「你……」姜淑宁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揉着剧烈跳动的太阳xue。
傅云深见她脸色苍白,看了眼窗外,天才蒙蒙亮,她此刻一脸倦容地出现在病房里,想必是从外地连夜赶过来的,他放缓了语气:「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头痛加剧,姜淑宁也没有心思再跟他争吵,她站起来,疲惫地说:「我下午再来看你。」
她走到门口,傅云深忽又开口,声音平静,却隐含着真切的警告:「妈,别动她,这是我的底线。」
她顿住脚步,双手缓缓握成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云深!」
朱旧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她掩着胸口,慢慢平復着气喘。
天光大亮,阳光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正照在她的身上。
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在响。
她伸手盖住眼睛,深深呼吸,想起惊醒前看见的那可怕一幕。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她起身,接起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
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换掉白大褂,然后出门。
警局里。
朱旧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应该是一夜未睡,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头髮乱糟糟的,神色憔悴。
蒙蒙父亲双手紧紧交握着,过了很久,才讷讷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