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收拾行李,她晚上的飞机回国。
她哼着歌,心情是飞扬的,真开心啊,马上就可以见到奶奶了!
看见箱子里静静躺着的一顶帽子,她微微笑了。
这是傅云深让卡琳罗新买的,给奶奶的,其实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奶奶那顶帽子他就戴了一会,并不影响。
他却说,礼物应该是崭新的。
吃过午饭,卡琳罗去车库将车开出来,她送朱旧去车站。
「梧桐,你别趁我不在,就去欺负我的雪人!」
朱旧揉着梧桐的头,板着脸警告完,又给出诱惑,「乖乖的我就给你从中国带好吃的!」
正往壁炉里添炭的傅云深忍不住嘴角微扬,她啊她,真是个吃货。
「我会想你的!」
她抱了抱梧桐,又看向傅云深,「我也会想你的,傅先生。」
他微微一顿。
「走喽,再见!」
她起身,挥挥手,走出房间。
走到门口时,他的声音才响起,千言万语,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是淡淡的一句:「一路平安。」
她转身,冲他点头笑笑,再摆摆手,然后提着箱子走了。
他看着空荡荡安静的门口,看了良久,心里好像也忽然变得有点空。
整个屋子里,又变得跟从前一样,又寂静又清冷。
她随口说,我也会想你的,傅先生。
听起来似乎还是沾了一隻狗的光。
而他,才刚分别,心里想念便已至。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一种心情。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怎么克制都毫无办法。
这种滋味,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
明明应该是开心的,他心里却泛起苦涩。
他没有想到在除夕夜会接到她的电话。
姜淑静虽然在国外生活了多年,但对春节这种传统节日还是很看重的,所以每年除夕这一天,也同中国一样过得格外隆重。
因为考虑到傅云深的不便,姜淑静全家都到他住的别墅过除夕,她亲自下厨准备了丰盛的大餐。
因为时差关係,朱旧的零点电话打来时,海德堡是下午五点,卡琳罗拿着行动电话跑到他房间,欢喜地冲他喊:「傅先生,是t的电话!」
leo正好也在,听到这句伸手就要接过,哪知一隻手更快地伸过去,迅速将电话抓在了手里,然后滑动着轮椅走到阳台上去。
「傅先生,新年好呀!给你拜年啦!」
朱旧带笑的声音清脆地传来,电话背景声音里还有「砰砰」炸开的焰火声。
「你听到了吗,在放烟花呢,好漂亮好热闹啊!」
他静静地听着,她在那端时高时低的声音,给他现场直播焰火的形状与颜色,一会儿是一棵树,一会儿是一颗心,一会儿又是一朵花,蓝的、红的、紫的、金黄的……她还说,奶奶包了好多饺子,都是她爱吃的馅,吃撑了。
还有还有,拿到了奶奶给的大红包。
「啊,对了,傅先生,我下午在小卖部买汽水喝,竟然中了『再来一瓶』奖,奶奶说我新年运气一定棒棒的!」
她欢欣的语气像个小孩儿。
「我把我的好运气分你一半,祝愿你新一年里平安喜乐。」
他微微闭眼,远隔重洋与声波,他仿佛看见了她脸上飞扬的神色,带笑的眼睛亮若星辰。
「啧啧啧!」
leo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电话都要被你捂化了!」
leo俯身,凑近傅云深,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打量着他。
傅云深瞪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滑动着轮椅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忽然停下来,轻声说:「leo,谢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leo却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他慢慢离开的背影,leo轻轻舒了口气。
能看见这样的他,真是庆幸。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傅云深刚来海德堡时的样子,整个人了无生气,像个冰冷的木头娃娃,他眼睛里的灰寂令他不忍直视。
他曾费尽心思想帮他,可三个月下来,结果却是令人沮丧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学艺不精。
他虽然念的是外科,但心理学的成绩在学院里也是非常瞩目的,也曾帮助过很多人走出人生低谷,却唯独拿自家表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爱才是最好的阳光,是最对症的心药。
朱旧过完元宵节就回了海德堡。
她带一隻小箱子回去,来时却变成了两个大箱子,卡琳罗很怀疑她奶奶把家里所有能打包的好吃的东西都给她装来了。
人人都有礼物,连梧桐都有。
爱酒的卡琳罗抱着两瓶朱家奶奶亲手酿的薄荷酒,一边拧开盖子深嗅酒香,一边讚不绝口。
朱旧抱着一隻大袋子去到傅云深的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