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啊,别吓唬妈妈……」她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颤抖着掏出手机,拨了120。
医院里。
姜淑宁站在病床前,看着渐渐稳定下来陷入沉睡的傅云深,重重地舒了口气。
她按着还在剧烈震盪的胸口,伸手轻抚傅云深的脸,低声喃喃:「儿子,你吓死我了啊。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了……」
说着,眼泪无声滑落。
她站起来,前一秒还在落泪的悲伤的脸,此刻已换上了另一种神情,她手指掐进手心里,眼神锐利如箭,咬牙在心中恨恨地默念着一个名字。
傅!西!洲!
元旦新年过后,阮阮回了农场復工。
齐靖有心,为她办了个小小的回归仪式,中午让农场食堂的大师傅做了一桌菜,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摘了很多农场自种的蔬菜,十足的丰盛。
在农场做事的工人都是齐靖家的亲戚,要不就是这周边的乡亲邻里,十分淳朴热情,吃饭的时候都问候阮阮身体好点了没有。
齐靖对外都说阮阮是去休病假了。
又不停给她夹菜,说她实在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
阮阮一一接过,不停说谢谢,把自己吃到撑。
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与笑脸,阮阮觉得,这个地方,才是她喜欢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算计,有的是浓浓的世俗人情味,平凡、普通,却也安心。
她去看她的花棚,她离开这么久,花棚里的花花草草长势喜人,齐靖照料得很好。
阮阮打趣说:「哎,老齐,我发现啊,农场里有我没我都不一样呢!」
「那可不行!」
齐靖大声嚷嚷:「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忙到吐血殉职了!」
阮阮忍不住大笑。
齐靖也跟着笑,亲昵地拍了拍阮阮的头,「你笑起来多好看,要多笑笑,知道不!」
他就像个亲切体贴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谢谢你,齐大哥。」
阮阮由衷说。
临近下班,傅西洲忽然出现在农场。
阮阮讶异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事先也没有打个电话……唔……」
她的话,被一个吻堵住。
他本是极浅的一个琢吻,却在碰触到她的温度时,情不自禁地加深了,她侍弄了一下午的花草,身上沾染了花香,此刻幽幽地传入他鼻端,令他沉醉。
良久。
阮阮靠在他怀里轻轻喘气,脸又不禁微微红了。
她总是这样,只要是在外面,傅西洲对她做亲密的动作,她就容易脸红。
惹得他老取笑她说,你都是做了妻子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未经情事的小少女一样呢!末了他坏笑着附在她耳边低声加一句,不过我喜欢。
阮阮嘀咕道:「傅西洲,我真的有点怀疑啊,你在昏睡的时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啊……」
「什么?」
他一时没明白,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笑问:「你说呢,我被什么附体了?」
阮阮不回答。
他追着问:「是什么?」
阮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色鬼!」
「哈哈!」
他大笑,又捧住她的脸要作势亲下去,鼻尖抵着她的,低沉的声音里满是蛊惑:「那就让我名副其实一下。」
「……」
他开车来接她下班,她的车便留在了农场里。
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他说:「其实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完,但是我想跟你约会。」
阮阮好笑地看着他:「约会?」
他以前可从不说这样的话的。
「嗯,约会。」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阮阮中午吃撑了,不太饿,就说:「随便都可以。」
傅西洲微微皱眉:「不能随便,你最想吃什么?」
阮阮觉得他今天似乎格外认真,还有点不对劲,转头仔细地打量他,但见他神色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想了想,说:「那,我们去吃粤菜吧。」
吃完饭,傅西洲说:「我们去看电影。」
「什么?」
阮阮正在喝茶,差点呛住,不怪她,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傅西洲最讨厌电影院那种公共场合,觉得人多空气不好,满场还飘着爆米花的香精味儿,以及吃爆米花时「咔嚓咔嚓」的声响。
傅西洲看了她一眼,仿佛没有看到她的震惊,继续说:「今天有上映一部迪斯尼的新片,3d版,我们去看这个?」
阮阮震惊得长大了嘴,这个……这个……他连今天上映什么片子都知道?
「十二,你……没事吧?」
阮阮迟疑地问。
「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