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滚!这里不欢迎你!」
「啧啧,野种就是野种,就是没教养。
阮老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他要知道你这样目无尊长,估计又要气得吐血了。」
阮阮走过去,用尽全力,将她一路推出病房,姜淑宁不妨她竟会动手,又穿着高跟鞋,差点儿被阮阮推倒。
她怒喝:「顾阮阮!」
回应她的,是「砰」一声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们走着瞧!」
姜淑宁丢下这句,气呼呼地离开了。
阮阮背靠着门,重重喘着气。
哥哥,你看,就算我不想捲入他们的争夺里,他们也会主动找上我。
只要我站在他身边,这场战争,就无可避免。
她闭了闭眼,疲惫感袭上心头。
她坐到病床边,久久看着他,十二,我并不惧怕为你作战,我害怕的是,我鼓起勇气、费尽心思、拼尽全力为你守护好你的世界,到最后,你却还是不肯醒来。
「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呢……」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隔天,阮阮接到林秘书的电话,是个不好的消息,姜淑宁与傅云深申请召开董事会,会议只一个主题,那就是:罢免傅西洲在凌天日化的副总职位。
而傅凌天,没有明说支持,但也没有反对,只说考虑下再做决定。
估计也是不想再等了,要放弃他了。
挂掉电话,阮阮沉沉嘆一口气。
到最后,终究还是不能为你守护住你的世界。
这天中午,她没有去医院食堂吃饭,坐在病床边,看着他发呆,也不觉得饿。
查房的护士来过,照例安慰她说,彆气馁,傅先生的状况在渐渐好转,一定很快就能醒来了呢。
她笑笑,苍白又无力。
傍晚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人。
阮阮抬头看到来人,讶异地张大了嘴,心臟忽然跳得厉害,紧张又忐忑。
「阮阮小姐,好久不见了。」
来人微笑着打招呼。
「张叔,你怎么……」阮阮站起来。
「阮老在楼下等你。」
阮荣升的司机张叔说。
「外公他……」竟然主动来找她了,他终于还是来了。
下楼的一路,阮阮心中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外公……会说什么呢?
阮荣升坐在车内等她,张叔为她打开车门,她紧张地握着手指,脚步竟然迟迟迈不动。
「哼,才几天不见啊,你这丫头竟然这么大牌了呀?
还不上来!」
老者威严中却透着调侃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阮阮眼眶一湿,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是她心里外公的语调,一如从前。
她上了车,坐定,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老人,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太好。
一场大病,伤了元气。
她觉得好内疚,忽然倾身抱住了阮荣升,哽咽道:「外公……」
她从前虽与阮荣升亲厚,但也算不得格外亲密,她性格使然,极少抱着他手臂撒娇,更别说亲密地拥抱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才明白,外公在她心里是多么重要。
她始终没忘,五岁那年,父母的葬礼上,那个满脸悲痛的男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丫头,别哭,别害怕,你还有外公呢!
正因为依恋太深,所以才会害怕听到他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害怕他放弃她。
阮荣升沉沉地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片刻,他推开阮阮,板起了脸孔,哼道:「如果我不来找你,是不是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
阮阮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害怕……」
「怕什么?
怕我不认你?
哼!真是白养了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阮荣升说。
「外公,您身体好点了吗?」
阮阮问。
阮荣升瞪她:「还晓得关心我的身体?」
「对不起,外公,都是我害得你……」
阮荣升摆摆手:「我病倒,不全是你的原因,你就别把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
听过那段录音后,他打电话向顾恆止父亲确认,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那一刻,他确实心绪难平,加之那几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因为阮皓天的胡作非为动了气,公司里又出了点乱子,他忙于解决,没有遵医嘱好好休息,因此才会一时血压飙升,气急攻心。
他醒过来后,问起阮阮,陶美娟的回答他当然不信。
那丫头是他一手带大的,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
最是简单不过,也很傻。
没有出现在病房,八成是陶美娟搞了鬼,阻止了她。
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