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进去坐十分钟……」说着,他低声咳嗽了两声。
阮阮见她站在一尘不染的厨房里,一边握着手机看一会,一边准备食材,嘴里碎碎念着,照着食谱给她做好吃的。
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一直令她心疼。
阮阮摇了摇头。
然后,他自嘲地笑了,是啊,现在在她心里,他就是为了自身利益不顾一切的卑劣之人。
转念他心里又忽然升起了一丝希望,抓过她的手,急切说:「你在担心我,阮阮,你并不是真的要跟我分开,对吗?」
这个念头一窜入阮阮脑海里,她阻挡的姿势,便微微偏了偏。
他抵着门,说:「十分钟,好不好?
她轻声说着,脸颊在风菱背上拱了拱,像个脆弱的小孩子。
阮阮蹙眉:「生病了就去看医生,上这里干什么?」
阮荣升是知道陶美娟那张嘴的,阮阮刚失去了孩子,又要离婚,她肯定会趁机对阮阮冷嘲热讽一番。
隔天下午,阮阮收拾了行李,给阮荣升打了个电话,就搬去了风菱家。
「叮当,幸好还有你。」
在之前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她已看清,他神色中的憔悴。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着风菱。
风菱开着车先去了超市,买了大堆食材,又临时买了一个汤锅,要给阮阮炖汤补一补。
他便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住一阵子就回家。
晚上,她们躺在一张床上,在黑暗里,轻声说话。
第二天一早,她打电话给他,打的是他的手机,却是林秘书接的,说傅总在开会。
看到他,我心里难受。」
阮阮微愣。
风菱工作繁忙,几乎不在家开伙,她的厨艺也一般,完全没有继承到风母的好手艺。
她深感无奈。
阮阮明白了,他在迴避他们之间的问题。
阮阮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浓黑的夜:「我是认真的。
傅西洲一怔,艰涩地开口:「阮阮,你以为,我担心的是那些吗?」
她搬到风菱这里,并没有跟傅西洲说,他却在第三天,找了过来。
在这个偌大的友情世界里,我们有彼此,这真是生命中的小确幸。
风菱特意早下班,开车过来接她。
风菱说:「软软,离开他,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风菱说:「他同意离婚?」
那晚,在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后,傅西洲沉默了良久,最后他说,阮阮,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傅西洲伸手撑住门,嘆息般地喊她的名字:「阮阮……」他嗓子有点嘶哑。
他也没有问阮阮与傅西洲的事情到底怎样了,阮阮也就迴避着不说。
风菱微微转身,面对面与她拥抱在一起。
她冷着脸
阮荣升在听到她要搬走时,有点惊讶,也有点不快,说,这是你的家,你不住这里,却要去人家那里借住?
她心里涌上淡淡的暖意。
为了跟他在一起,你曾多么努力,我还记忆犹新。」
说完,他就走了,步伐走得飞快,生怕听到阮阮的回答似的。
才三天没见,阮阮又瘦了很多,风菱心疼地抱了抱她。
其实,她只是想起了那个深夜,在寂静的车内,他对她说起他那段灰暗的过去。
软软,我也好庆幸,有你这个朋友。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直都很傻,你就当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了件傻事吧。」
我也承认,既然都要分开了,我还为你将来担心,确实很傻很矛盾。
看着傅西洲走进客厅的背影,阮阮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又对自己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傅西洲低头喝了一口热茶,然后说:「阮阮,我想念你做的『焦二仙』茶了。」
顿了顿,她放低声音,语调里是全是疲惫:「但请你放开我,我还是无法接受那件事,继续在一起,我会觉得很累。」
她让林秘书转达,给她回电,她等了一上午,他也没有给她回过来。
他生病了?
沉吟片刻,阮阮才说:「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叮当,我只是现在,没有办法跟他再在一起。
这晚风菱加班,阮阮一个人在家,门铃响时,她以为是风菱回家了,打开门,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这里的?
阮阮别过头去,不看他,却也不让他进去。
可这时候,提这些,做什么呢,徒增伤感。
然后,她下意识就去关门。
她给他泡了一杯热茶,他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又低声咳嗽了两声。
阮阮沉默了会,说,外公,我想静一静。
而风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心情很糟糕,与朋友住一起,也有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