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来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傅西洲捧着茶杯,不说话,隔着升腾起来的水汽袅袅,静静地望着她。
阮阮被他灼灼眼神看的不自在,偏过头去。
过了会,他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他轻柔的声音,这样的话语,此刻听在她耳中,却只觉是一种折磨。
她「唰」地站起来,说:「现在你看完了,你走吧。
以后也别再来了。」
「十分钟还没有到。」
他竟像个赖皮的小孩子。
阮阮说:「我并没有答应你十分钟,是你自以为是的。」
她走到门边,打开门。
傅西洲无奈地起身,走出门,又回头,想说什么,阮阮已经重重将门甩上了。
他站在那里,与她只一门之隔,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敲开她关上了的心门。
是他做错在先,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看着紧闭的门,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风菱回来时已经很晚了,阮阮躺在床上,却没有入睡,檯灯开着,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就望着天花板,怔怔发呆。
风菱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似是累极,闭了会眼睛,然后才开口对阮阮说:「傅西洲的车在楼下,他坐在车里抽烟,估计坐了蛮久。」
阮阮一愣,他还没有走?
「你要不要下去一趟?」
风菱问。
阮阮摇了摇头。
风菱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了,当初吧,你苦苦追着他跑,现在呢,反过来了。」
阮阮不做声。
风菱翻了个身,用手撑着头,面对着她:「软软,你给我说句心里话,你真的舍得离开他?」
阮阮也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床上。
过了许久,风菱才听到她闷闷的声音:「舍不得。」
她侧身面对着风菱,「可是叮当,你了解我,我这个人笨笨的,固执,一根筋。
从小到大,我怎么都学不会装傻,心里也藏不住情绪。
之前我跟他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原谅了他一次又一次,但那些,尚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而这次,叮当,那份协议,碰触了我的底线,让我不知该如何再继续相信他。
还有失去的那个孩子……」她咬着嘴唇,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好了,别说了。」
「叮当,我这样矛盾纠结,是不是很矫情?」
「没有。
软软,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睡吧,别多想。」
风菱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阮阮「嗯」了声,随手关掉了檯灯。
可哪里睡得着,她想到此刻也许还坐在楼下车里的傅西洲,便觉心烦,也有点无奈。
她没想到,到最后不肯放手的,竟是他。
第二天,阮阮将一份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寄给了傅西洲,然后她打包好行李,搬离了风菱家。
她的车留在了傅西洲的公寓车库里,她也不想回去取,叫了辆计程车,去农场。
齐靖见到她时,微微讶异,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这才过了一半呢。
他见她神色憔悴,关心地问道:「你身体不好,怎么回来上班了?」
阮阮说:「好多了,我知道农场很忙,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我也不好意思再休假。」
顿了顿,她说:「齐靖,你可以帮我安排一间房间吗,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齐靖更讶异了,想当初「不住在农场」是阮阮唯一的入职要求,他知道她才结婚没多久,要过二人世界,而现在……
「好,我给你安排。」
他是个知趣的人,阮阮不说,他自然也不会追问。
很快,齐靖就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低矮的红砖平房,是农场的工人宿舍,已经住了几个人,齐靖知道她喜静,便给她安排了最边上的一间。
房子大概十平米左右,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以及一个简易的组装衣柜。
浴室与厕所都在外面。
极为简陋,但阮阮却觉得挺好的,因为足够安静。
然而这样的安静,只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的傍晚,傅西洲出现在农场。
阮阮正在花棚里劳作,他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她的身影。
他站了许久,她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窥视她。
傅西洲心里泛起苦涩,又有点生气,自从收到她的离婚协议书,这三天来,他连工作时都在走神,晚上几乎都没有睡一个好觉。
而她呢,却还有心思如此专注地侍弄这些花花草草。
他望着她,却也不得不承认,专注工作的顾阮阮,也真的很迷人。
她不是那种五官生得好看的女孩子,但她安安静静地蹲在奼紫嫣红的花草间,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