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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阳光明媚,放眼望去尽是满目碧绿,大自然瑰丽美好,即便是心情再抑郁的人见到这样一副景色,怕也会心胸开阔。
女萝蹲在地上摘了一小捧花,用细细的藤枝绑好送给斐斐。
斐斐鼓着腮帮子,很想要,又觉得要矜持一些,不能这样快原谅她,原来一起出生入死分享秘密,她却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叫人生气。
九霄在草地上打滚扑蝴蝶,它在女儿城这一个月算是憋坏了,尽情撒欢玩儿,疾风跟阿刃靠在一起,谁都不想掺和进这俩人的小矛盾里。
斐斐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她纯粹就是严重缺乏安全感,所以喜欢女萝哄她,喜欢女萝眼里都是她,到哪儿都带着她。同时她又很清楚,不可以太过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彼此真心,只让别人付出,自己一味的索取怎么能行?
所以别扭来别扭去,她对女萝说:“我看见你给琼芳纳的鞋子了,我……我也想要,你不能对她比对我好!”
女萝一口答应下来:“好。”
她如此干脆,反倒令斐斐踌躇:“那个……也不用太认真,你,你别累着。”
她之前可受了很重的伤,斐斐一直记着呢。
女萝摸摸她的头,正要说话,当车、疾风同时有了动静,只听扑通一声,原来是不远处的一条河岸上,有人投河自尽了!
众人赶紧向河岸奔去,原本开心扑蝴蝶的九霄也竖起圆溜溜的可爱耳朵哒哒哒跟着跑,被疾风一口叼起,投河自尽的是个年轻姑娘,女萝用藤蔓将她从水中救了出来,好在人没出事,只是呛了几口水。
被救上来后,她整个人呆愣愣的,也不说话,也不哭闹,晃晃悠悠站起来,又想继续往河里跳,女萝只好把她抓住,谁知她却大力挣扎,一副非要跳河不可的模样。
此时阿刃冷不丁道:“很多男人都会往河里尿尿。”
包括女萝在内,疾风九霄当车斐斐,大家都朝她看去,阿刃认真道:“我见过的。”
从前她在家里河边洗衣裳,就经常看见,所以洗衣服大多都在上游,中下游的水有多脏谁也不晓得。
女萝柔声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帮你,好不好?”
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令人倍感平静,年轻姑娘本就万念俱灰,如今得到这般善意,终究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女萝轻拍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要不要喝点水?”
阿刃及时递过水袋,年轻姑娘双眼红肿,看得出是哭过许久,她就着女萝的手喝了口水,两行清泪又从面上流下,看得斐斐十分不解——怎么会有人这么爱哭?
她在广寒阁时,私底下偶尔也因飞雾失踪、非花疏远偷偷哭泣,但只要有人在,必定表现的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眼泪从来都不能解决问题,甚至这软弱的泪水会令男人兴奋,所以斐斐不喜欢爱哭的人,她无聊到靠着阿刃,用手指偷偷去捋疾风的毛毛,疾风回头作势要咬她不安分的小爪子,吓得她赶紧把两只手通通藏进阿刃口袋。
女萝耐心十足地哄了好一会儿,才得知年轻姑娘名叫来儿,家中母父尚在,还有个妹妹,她寻死,正是为了家里的名声。
原来三年前,她和隔壁村一户人家定了亲,定亲后两家相互走访便频繁了些,你家蒸了糕,我家戗了面,都会给对方家里送去。因家中只有姐妹俩,所以每回都是来儿亲自去送,可就在半个月前,来儿去未婚夫家中送吃的,却恰逢未婚夫及婆母不在家,独一个公爹在,对方吃醉了酒,便趁着酒劲儿,将她给糟蹋了。
听到这里,女萝眉头一蹙。
来儿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流下,此事发生后,更痛苦的还在后头,未婚夫嫌她失贞,婆母指责她勾引公爹,两个村的村民更是对她指指点点,她阿娘阿爹连腰杆都挺不直,在家中更是唉声叹气,怪罪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婚事自然是告吹了,可在村子里,来儿日子不好过,妹妹今年才八岁,昨日哭着跑回家问姐姐破鞋是什么意思,这是压倒来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觉着自己活着也没意思,倒不如投河自尽,落得个贞洁名声,日后妹妹长大,也不至于受自己连累。
女萝心疼极了,再三安慰,一抬头,发觉雌性妖兽们还有斐斐都离得远了些,强大的雌性妖兽不明白——什么是贞洁?为何能比性命还重要?它们还不明白,对于仇人,怎么能以自己的死来惩罚?哪怕是抄起刀给对方来两下,也好过哭哭啼啼悲悲戚戚的跳河!
要都照来儿这逻辑,那曾被困于御兽门的疾风,曾在极乐不夜城做花魁的斐斐,早该含羞自尽,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当车就更更不明白,在它的认知中,雄性只是雌性的食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怎么人类雌性会如此软弱?连报复的勇气都没有?
都敢死了,却不敢拿刀,怪不得总是被欺负。雌性若是想要抗争,多得是法子,但人类雌性早已失去血性,变得比雄性妖兽还要软弱。
女萝顿觉头疼,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