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大秀最终圆满落幕。
After party闹到了凌晨三点才结束,不过大家还是意犹未尽,又跑去某间威士忌吧喝到了天亮。
等我睁开眼时,我正躺在公寓的沙发上,腰酸背痛、头疼欲裂简直比被查理苏按着弄了一整晚那次还要难受一万倍。
我是被雨声吵醒的。
外面正在下着暴雨。我听着那哗啦啦的大雨声,转过眼去,越过满地的狼藉,只能看见窗户那一方模糊的铅灰色,是穿不透的雨幕。
我挣扎着,起身去洗漱。
现在是下午五点,我睡了接近十个小时,但感觉比任何时候还要糟。
手机里未读消息很多祝贺的、约饭约酒的、收尾工作需要处理的、道歉的还有查理苏的。
消息接收时间是今早八点,内容是:手术刚刚结束,没来得及亲自去看你的秀。但我看到照片了,很美。祝贺你,我很喜欢。
我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盯着那几行字,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球。
迟疑了一下,我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又感觉有些不妥,全部删掉。
他可能还在忙吧。我想。我记得他的排班表,今天应该轮到他值班,万一临时又有手术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不回复显得也太刻意了点。
我:我刚醒。
after party结束之后又转场玩到了七点,我一直睡到了
现在两个字还没打完,查理苏的头像就跳了出来,旁边的气泡里只有两个字:
开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间或有轰隆隆的雷声阵阵,滂沱得像是无穷无尽、永远不会停。
银发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全身都是雨,仿佛在暴雨中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整场雨都淋在了他的身上,滴到地上,积成一片冰冷的水。
查理苏!我尖叫起来,你怎么你都不会打把伞的吗!
他看着我,模样狼狈,但神情依旧漫不经心:忘了。
你的车呢?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进来,但他却一动不动。
也忘了。他敷衍道。
我看着他身上湿透了的白大褂,不敢相信:你不会是从医院走过来的吧?
嗯。他轻轻点头。
我再次尖叫: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么大的雨你直接走过来,万一感冒发烧怎么办?我又用力拉他,快点!进来!把湿衣服脱掉怎么会突然想淋雨走过来?
查理苏没有动,而是反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近他。
潮湿而又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
他的手好冷。
我抬头看他,旋即被紫色牢牢捕捉。
他还是那副有些傲慢、有些懒散的样子,但目光却异常炙烈,如雨中的火,将我卷入其中。
还不够明显吗?因为我想让你心疼我,最好是心疼到永远舍不得离开我的地步。
查理苏说得很慢,还咬重了永远这两个音节。
刚刚我很想你,可你又不来见我,所以我只能走过来。怎么样?你难道不想见我吗?
他低下头,热得出奇的呼吸和我的渐渐缠在一起,紫色也不停地放大,变成了一个美丽但凶险的陷阱行错一步,就会落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安宁。
警铃在我的脑中大作一个我正在疯狂大喊着快逃快点甩开他!快从这个男人面前逃走!关上门!然后再也不要见他!
但在他面前,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也很想见你。我说。
查理苏笑了起来,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傲慢:我就知道。好几天没能见到我,你肯定也觉得煎熬,对吧?
他离得更近了。
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的,摄人心魂的,紫色的双眼,正深深地望着我,蛊惑我,要我神魂颠倒。可抓着我的手却是不容反抗的桎梏,紧紧地扣住我的五指,要我无处可逃。
一滴雨水从他的睫毛上坠下,落在我的脸上,很冷。
我好像能看见这副美丽的菩萨皮囊下藏着的修罗恶鬼但我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对他说一句不对。
嗯。我说着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虚情还是真意的话,好了,这下我忙完了,接下来就
声音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银发一闪而过,雨水一滴一滴打在了我的脸上,冰冷彻骨。
他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在下一秒碎掉,但那双逼我抬起头的大手却稳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
就像他的嘴唇。
牙齿破开唇瓣时的痛感很快就淹没在了黑暗之中。我尝到了血腥味,混入了雨水中,漫过我的舌尖,沉入心脏。
我本应该推开他的。
怎么会如此野蛮?如此暴戾?如此
绝望。
像宇宙中濒死的恒星,他会释放出极度恐怖的能量,达到极点,坍塌,然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