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最后一天,曾劲皱着眉要求护士给他换药,吴家的少爷站在他身后担忧地盯着,小少爷重义气,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直皱眉,偏偏曾劲吭都不吭一声,过了会儿,少爷一只手按在曾劲肩膀上,自顾自地给人吃定心丸
“哥们儿别怕,我说什么也得给你这伤治好喽,我吴阔这条命都是你从赛道上捡回来的,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其他的什么都甭管,好了之后跟我回家,咱俩以后就是拜把子兄弟,到时候我也去拜访拜访咱妈,让咱妈认认我这个干儿子的脸……”
吴阔话多了点,人皮了点,可大门户出来的就是重诺重情义,是个直爽性子,那天多危险啊,他开的越野车翻了,打了几个滚差点就滚到那鸟不生蛋的坡里,同行的狗屁赛车教练也慌了,他想镇定下来,可油量一直在提醒减少,这不扯呢吗,漏油啥的,别一会儿再烧起来了,一脚把那教练踹出去,吴阔却发现自己卡在座位里出不去,刚想叫他拉一把,那摔在地上的教练魔障了一样叫着“烧了烧了”,瘸着腿一脸惊恐地往后退,吴阔往后排一看,过高的温度和刚才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带起了隐隐可见的火光,空气也连带着热了起来。
他抠着安全带的手打了抖,豆大的汗水滚了下来,曾劲就在这时候出现了,穿着白T黑裤,抿着唇皱着眉,一言不发地往着火的车里钻,不行,被挤压的空间太小他根本过不去,只能想办法从另一边帮吴阔,吴阔见他后退,没有犹豫地扯住男人的腕子,声音里带着害怕和哀求
“救救我!求你!”
曾劲盯他了几秒,鬼使神差的,吴阔放开了手,看着曾劲退出去之后又从另一边费力地想拉开车门,情况比两人想象地更严峻,车门有保护系统,在收到严重撞击后自动封锁,曾劲拉不开便立刻对车窗下手,一声声重砸车窗的闷响仿佛在为吴阔的生命倒计时,两人里外配合,用石头和双肘换来了几条细细的缝隙,曾劲吼着用石头重击缝隙,终于碎了,没有一丝停留,曾劲开始在焦灼炎热的空气里摸索卡住他的安全带,因为要从车窗探入车内,曾劲的整个前胸在参差不齐的碎车窗上摩擦,白T染着鲜艳的红,他像头受伤不屈服的兽类在剧烈喘息着,两人将卡住的安全带连着椅子上的一层真皮都扯了下来,吴阔抹了把汗,长时间的压迫和蜷缩使他的腿几乎迈不开,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勾着曾劲的脖颈,让这人拉着他往外拖,狼狈不堪,惊险万分,火警到来的前几分钟,两人身后传来巨大的声音,越野车带着火光彻底掉到了旁边的深沟里。
“艹!!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老子以后再也不来这狗屁越野俱乐部了,不对,我叫我爸把这拆了!对!拆了拆了必须拆…”
吴阔拍着心口惊魂未定,曾劲站在一边白着嘴唇,攥了攥拳头,昏过去的前一刻还在想柳绵高考完还能不能去接他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曾劲成了吴家的救命恩人,他几乎是用命换来了那个百分百的机会,他见过了吴阔的nainai,老人家摸着孙子的脸,对他真心实意的感激,也收到了吴阔父亲的慰问,带着上位者绝对权威的赞赏,他还收获了一个过命的兄弟。
英语考完的那天下午,柳绵平静地走出考场,舔了舔嘴唇,小羊有点渴了,他走到之前曾劲给他买牛nai的小卖部准备自己买一瓶,还没进去呢,粗糙的大手抚上了他的后脖颈,柳绵被那只手控制着转了个方向,看着越走越近的墙角,柳绵连头都不敢回,他怕这是个梦,他怕身后不是那个人,心脏因为兴奋在狂跳,他乖巧地抓着自己的书包带子,等后颈那只手轻轻放开了才敢回头。
他的哥哥就站在他的面前,和他对视了两次,便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哥哥还是之前那个害羞又冷漠的少年啊,连抿唇的弧度和柳绵梦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头发长了点,人又瘦了些,站在那里的身形瘦削又凌厉,眼睛还是那样的黑,朝柳绵弯腰的时候,身子微微躬起,像把上好的弓,离得近了才发现,哥哥的胡茬有一点没剃干净,下巴上甚至还有一道粉粉的小口子,傻瓜,来见他的时候肯定着急了,直到曾劲皱着眉用曲起的食指揩去他眼角的一滴泪时,柳绵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踮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他很迫切,迫切地让自己沾上曾劲的味道,弥补缺失已久的归属感,曾劲僵在那里任他的小羊蹂躏,柳绵带着气,追着哥哥的舌头咬,咬住男人的舌尖撒气,却又不舍得地又轻轻含住嘬了几下,在后面车里坐着的吴阔都看呆了,他只知道曾劲伤还没好就要来看自己的弟弟,可他真不知道,这此弟弟非彼弟弟!
小羊想哥哥想得心口发疼,亲密的吻变了味,胳膊勾着男人脖颈,细细密密地亲着曾劲有些干涩起皮的嘴唇,胸口要贴在哥哥热热的胸膛,努力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身体轻轻贴着曾劲的腰腹,碰到了伤口,哥哥闷哼出声,柳绵疑惑地退开,看见曾劲额角的汗珠后,一只手敏锐地顺着哥哥T恤下摆摸了进去,一手的温热和粗糙,是纱布和伤口。
那些早就想好的责备和质问刹那间堵在了心口,柳绵神色黯淡下来,缠在男人脖颈上的胳膊也慢慢放下去,千言万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