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玉鸾楼点起盏盏红灯,奢华隐约能听到言笑与丝竹声渐起,伴着脂粉和烟气飘远,不管客人贫富贵贱,往哪瞧去,都有娇俏动人的年轻男女的笑脸相迎。
玉容阁堂会上,白露戴着Jing致的银面具——与陈阁主严严实实的金假面不同,他这是半遮半掩,只露左半张脸反而更显英俊。他此时执着陈柯惯用的猩红长鞭,将今日客人们用银子砸上来的“玉人”抽得珠泪涟涟,白瓷般的肌肤上尽是靡艳伤痕,一直蔓延至腰际,没入隐秘tun缝间。
台下yIn邪的笑声、快意的掌声、猥琐的低语不绝于耳,纵使能坐在这里赏玩的非富即贵,在这等声色蚀骨下也再不见所谓骄矜风度,就算时不时有暧昧的响动从昏暗处传来,宾客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戴着左半边面具的秋水则是在台下盯着,若是有哪个哥儿出了差错惹了sao乱,恐怕就要面对副阁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嗯?那边怎么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秋水敏锐地发现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猫着腰好似拖着什么东西。一看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是偷懒的小倌儿还是混进来偷鸡摸狗的流氓?
秋水一招手,带着玉容阁标配维持秩序的汉子们,顺着墙根儿悄无声息地往那边靠拢。
“砰。”还未等打手形成合围之势,秋水却瞧见了那人垂下的脸上闪过一抹金光,立刻转身往回走,过于突兀以至于一头撞上一位大汉的肩膀,差点自己摔倒在地。
“副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新上司。
“那是阁主!……估计是来查岗的,赶紧归位!”秋水捂着鼻子,三步并作两步溜回原位,做认真工作状。
陈柯的确是去偷偷拿了东西,他今天哪有心情找秋水和白露的茬。
虽然周元佐一脸云淡风轻,进宫一趟跟串个亲戚似的——好像没毛病。
但陈柯可没忘了他那一句“你不信我”,以及赵公公话里藏的话,他也想问个明白。
还能怎么问?自己今天可是有意在挑九爷的火,按着楼里的说法,“自己起的火自己灭”……
周元佐正在房里纳闷儿,怎么一转眼陈柯就没影了,吓到逃婚了?
就见未来的王妃步伐沉重,脸色更沉重,拖着沉重的不知什么东西,推门而入。
“奴儿小柯,今日冒犯九爷,犯下大错……”陈柯摘了面具,把家伙规规矩矩地排开,放在九爷手边,自己贴膝跪下。“请爷责罚。”
九爷早就散了怒气,只是不愿轻易纵了他去。现在见他如此,心中倒觉有趣,顺着问道:“错哪了?”
“……”陈柯难道能说自己不该拒绝嫁给您?说不该不相信王爷一辈子只要自己一个?
他简直怀疑自己下午是做了一场梦,那些话太过失真,他实在说不出口。
“爷能先告诉我,前些天去做了什么吗?”
“唔……”周元佐做沉思状,半晌才道:“去宗祠,知会列祖列宗一声,本王要纳男妃。”
这话听着不靠谱极了,可陈柯莫名确定,周元佐没在哄弄他。
“那您跟……陛下谈了什么……”陈柯话音越来越低,脑袋也不由得垂下去,这本不是他该置喙的所在……
“本王跟陛下说,”周元佐用一根手指挑起了陈柯的下巴,直视他有些不安的眼眸道,“本王要纳男妃。”
说罢撤了手,平静问道:“现在知道错哪儿了吗?”
“奴……说错了话,顶撞九爷……”
“避重就轻。”周元佐冷哼一声,转而去瞧陈柯带来的家伙。
打人的器具只有两件,一根藤条,一块厚板子,却看得身经百战的周元佐皱了皱眉。
随手一颠,果不其然那板子入手之重远超所想,下端做出了手柄的形状,抡起来也是虎虎生风,戒尺的模样却能打出板子的威力。那藤条更是不用说,三股细藤拧成一根中间还夹着铁丝……
“你明天、不,你这个月不打算下床了吗?”周元佐无奈地挥了挥那根“刑具”,嗖嗖地破风声甚是凌厉。
陈柯又把头低了下去,闷声道:“这是惩罚。”
太轻的责打,对他来说与奖赏一般。
“再说……我相信爷。”陈柯平常就算开黄腔也是坦坦荡荡,更不要说主动勾引九爷的时候,那叫一个大方。这几个字倒忸怩起来,轻飘飘的像怕被听见。
九爷却听得分明,手里的凶器越发握不住了,远远地丢到一边。
这教他如何下得去手!
陈柯半天不见动静,以为是九爷嫌他诚意不够。他立志要做最乖巧的奴儿,怎么能把爷惹生气呢?
必须让他把火撒在自己身上才行。陈柯半是被自我牺牲所感动半是惧怕到兴奋,颤抖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趴在了他刚刚费了大力气带来的,一张特制的春凳。
一处突起恰到好处地顶在胯部,能让屁股高高翘起,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旁人眼中;双手可以绑在前面的横杆上,但陈柯只是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