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几个你的人你自己收拾吧,本王卖左阁主一个面子!”两人昨天折腾到半夜,才给陈柯上了药安生睡下,此刻早起自是疲累。
陈柯笑了一笑,起身要服侍九爷更衣,被九爷一把按回床上。“歇着吧,还真把自己当小倌儿了?”
“说不定是奴想趁机勾引爷呢?爷真是不解风情。”陈柯眨眨眼,倒还是心安理得地躺下,呃,趴下。
“爷也算见识了你的身份,陈阁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忙起来连客都不接……”
“爷还把自己当客?昨个儿给钱了吗?”陈柯今天格外机智。昨天把人摸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半两银钱,王府的人此时也不能跟着,那九爷现在可不是身无分文!
“就算是九爷,也不能白嫖吧!”头回在九爷这儿底气十足,陈柯从被窝里高高伸出一只手,要钱!
周元佐无奈地瞪他一眼,捡起自己的腰带,竟从里面掏出两块腰牌。
陈柯瞪大了眼睛。腰牌腰牌,顾名思义应该挂在腰带上吧?怎么还缝在里头了……
“啪。”九爷把两块牌子都扣在陈柯举起的手里,好整以暇地开口:“当……嫖资,可够?”
“呸,那叫花酒钱,什么嫖资……”陈柯纠正道。咱这楼子玩得就是一个高雅,跟外头的庸脂俗粉不一样,怎么能用这么粗的词儿。
他倒忘了是谁先提的白嫖……
仔细看手中,一件金华内蕴,一件光泽温润,雕得是盘龙游凤,这……怕是御赐之物。
“王爷……”陈柯顿觉沉重,赶紧双手小心翼翼捧好。
“挑一件罢。爷赏的,你放心收好就是了!”
翻过来细看,金的那块上刻一个“安”字,玉的则是一个“昭”字。
安王府的安,也就是王爷身份的象征咯?
陈柯立刻把金的那块塞回王爷手里。“王爷,您怎么能把这个给我,陈柯受不起。”
周元佐一挑眉,大大方方把腰牌系好,“本王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又不知从哪寻了一根红绳,亲手将“昭”字牌挂在了陈柯胸前,顺便在他胸前敏感处信手一带。
陈柯本还在思考那牌子价值,冷不丁被捏住胸前红樱,竟哼出了声。随即怒瞪九爷,怎么突然搞起不正经的!
“带好了。以后爷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欺负你,就亮牌子,别吃了亏。”又在怀中人唇上轻落一吻,才又从后门离去。
九王爷出去了好一阵。陈柯才慢腾腾披衣站起,挪到窗口。
日头好大,晒得街上发白,而昨天来时乘的马车已经不在。
陈柯找回自己的面具,仔细戴上,一切便回到一个月前一样,王府的时光更像一场荒诞的梦。
九爷……周……元佐……
陈柯虽有感九爷对他之心,但并不全然期待能长相厮守。他从不做过高的期待,因为希望落空的痛太难承受。
所以,他只当在一起的每一刻是最后一刻般,竭尽全力,焚身以火;而刚一分别,又尽数拾起,封存于心。
大胆这一遭,只要不后悔,不算白活一场。
“王爷,老奴知道您心意已决,但……若真如此,陛下倒不会为难,只是跟宗庙的关系便……”
“怎么,叔祖还在幻想我浪子回头?那正好断了他们的念想。”周元佐一摆手,知道此刻只有宫里出来的赵公公,最清楚他此时处境与心思,出于忠心才有此一问。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他本就不在意,更是阻止不了他给陈柯谋一个惊喜。
骨子里他竟与陈柯是同类人,万事不萦于怀,却在旁人不解之处飞蛾扑火。
一个月前是陈柯,现在是他周元佐。
并无甚不同。
“怎么?出去倒贴男人不成,被赶回来了?”罗绯绯由莹儿请到了玉容阁,见了陈柯就露出一副挑衅的嘴脸,跟堂前卖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摘了面具好让她看清自己同样不善的神情。“要不是南宫这两天不在,我才不会与你商量。”
“怎么,左阁主勾引不了的,想让姐姐去试试?……说起来,九爷只点过我家的几个小妹妹,倒是对风姿绰约的你姐姐我没什么兴趣……”
陈柯脸一黑。九爷的风流债,从前倒不觉得,如今想来心里竟有些吃味儿起来……
“别贫了,给我看看这个……”陈柯从胸口提出那块九爷叮嘱的宝贝,在罗绯绯面前晃了一晃。
是一块刻着“昭”字的玉牌,再不识货的人也看得出此玉绝非凡品。更何况一瞥之下的龙纹……怕不是御赐之物!
罗绯绯笑意僵住,劈手拽过差点把陈柯勒断气。“不是吧,你没听说过昭九皇子?”
说实话,昭九皇子的名号也不过十年,只是在宫变的那一夜后销声匿迹罢了。
十年前,九皇子立府封王,宣帝赐“昭”龙令。当时东宫虚设,夺嫡势烈。九皇子母家尊贵,文武双全,少年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