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酩回到房间之后,本来想给法乌发个消息,但是却发现法乌已经将他给删了。
他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挺喜欢法乌的,但这种喜欢显然并不是法乌想要的那种。
不过,他想,也的确是时候将未来的规划想想了。尽管诺里斯三世给了他一个承诺,可这承诺过于的虚无缥缈,甚至楚长酩都不想指望他了。
他开始在网上找一些求职信息,但像他这样的遗民,一开始能做的事情的确不多。况且他的身份楚长酩忽然想起来,法乌转述的格列兰元帅的话。
他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已经死了吗?
楚长酩有些烦闷,可他却不想开口向诺里斯询问。诺里斯已经对他的生活干涉太多,或许这件事情只要随口一问就可以得到答案,但楚长酩不想。他无意与诺里斯有更多的纠葛。
或者说,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而已。他不想过早地决定自己的未来。
楚长酩在思索良久之后,发现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居然是按兵不动,等待着孩子生完,看看他的孩子,然后离开。
不论面上表现得如何平静,这个孩子终究是楚长酩的孩子,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后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楚长酩与诺里斯三世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楚长酩没再提起他想要离开的事情,但是诺里斯三世却感到他们之间有无比遥远的距离。
除开诺里斯会偶尔问两句闲聊的话,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交谈了。楚长酩打定主意在生孩子之前维持这样的现状,可他没想过诺里斯的感受。
诺里斯诺里斯感到了些许的恼怒。这种恼怒是伴随着楚长酩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而来的。
可他也不愿意主动去妥协,显得他十分软弱的样子。
楚长酩开始慢慢关注局势,兰德尔的、整个焚宙星系的。黎明之星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每天都有一些地方受到袭击的新闻,但并不像当初矿脉闹得那样惨烈。
不过兰德尔的确政局不稳。上个月矿脉的事情还未解决,这个月有多了不少需要查清的事情。兰德尔的居民对政府的不作为十分失望,现在已经演变到了上街抗议的阶段。
况且兰德尔这颗星球,本身也是鱼龙混杂。明面上就已经闹到了这个程度,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贪婪的势力围上来。
但楚长酩也不懂诺里斯三世的想法。他稳坐钓鱼台,好像已经闹到这个地步的兰德尔星球并非他的领土一样。不过,或许也只是楚长酩未曾见到过诺里斯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的样子。
但诺里斯三世现在绝对是完全以孩子为重了。楚长酩某次吃到一种奇怪的菜,他难得问了一句,诺里斯三世就回答这种食材是用来安胎的,对身体好。
楚长酩楚长酩敬谢不敏。
不过孕夫为大。楚长酩也尽量让自己的作息和生活习惯贴近诺里斯一些。
虽然诺里斯身边已经有了笛安这样妥帖而稳重的内侍,不过考虑到医生的嘱托,楚长酩也还是会尽量每天陪着诺里斯三世一段时间,相当于是把他们往常晚上一起厮混的时间挪到了白天。
不过这种陪,也真的仅仅只是陪伴而已。他们会共处一室,楚长酩在边上刷光脑,一边刷刷刷地做笔记,而诺里斯三世在一旁处理公务。
他们当然偶尔会交谈。楚长酩考虑到要让孕夫高兴一点,所以经常在网上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便会和诺里斯分享。诺里斯有时候给面子,有时候心情不好就让他直接离开。
楚长酩自然是顺着他,毕竟现在诺里斯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况且孕夫闹脾气不是很正常的吗?
楚长酩自认为自己做得仁至义尽,但诺里斯三世心中的气恼在一天天地加深。
他一直在等待着楚长酩对他做出一个解释,关于法乌的事情,来龙去脉、起因和结果。但楚长酩始终没有。
诺里斯三世又想,楚长酩何必要给他一个解释呢?他们之间这种古怪又尴尬的关系,值得楚长酩做出一个解释吗?
他每天都在想这件事情。只要楚长酩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想。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在某次楚长酩吃完饭,例行陪着他放松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问:“你那个小朋友呢?”
“小朋友?”楚长酩愣了愣,“你说法乌吗?”
“嗯。”诺里斯点头,“他还在兰德尔?”
“应该离开了吧。”楚长酩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诺里斯不再说话,却不自觉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过那之后,另外一件烦心事又来扰乱他的心情。
起因是某次的孕检。医生在说完他的孩子情况良好之后,又嘱咐他说:“三个月之后才能开始性生活,您不要忘了。”
诺里斯怔住了,他慌乱地点点头。
他心里有点羞恼,因为他一开始居然的确认真思考了一下,把这条嘱咐记到了心里去。可是,他们明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