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楚长酩依旧心情沉重,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早饭过后,笛安过来告诉他们,有客人来访。
楚长酩向来是不管这些的,正准备起身离开,诺里斯叫住了他:“和你有关的,你也见见。”
楚长酩顿了顿,他略微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移步会客厅。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白大褂,一头卷毛,冷绿色的眼睛。他的面容显得有些Yin沉和固执,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大步走进来,一进来就将火热的目光投向了楚长酩,甚至都没有多去关注诺里斯三世。
“这就是那个有着100%倾向的人?”这个男人问。
诺里斯三世不悦地说:“凯尔默,注意礼节。”
“好吧。”凯尔默不怎么乐意地匆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凯尔默·萨普多瓦,我来自兰德尔人口管理局科研部门。楚先生,你有着非常珍贵的血统,请您无比让我研究一下!”
楚长酩沉默地坐在那里。他面无表情,俊秀的脸上第一次全然没了笑意。他看向诺里斯三世:“陛下,这是”
诺里斯三世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后悔同意了凯尔默的请求。]
凯尔默当初第一个发现了楚长酩的导向,并且第一时间告诉了诺里斯三世。他对楚长酩的血统一直很感兴趣,而且也并不崇尚活体实验,他只是希望能取一些楚长酩的血带回去研究。
这是个纯粹的科研人员,诺里斯三世对他一直都十分信任。
但是在此之前,凯尔默的请求一直没能得到诺里斯的同意,因为诺里斯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尊重楚长酩了。
但是昨天昨天他被鬼迷了心窍,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凯尔默。
他不该答应的。诺里斯三世已经后悔了。他僵硬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凯尔默不禁催促道:“陛下,您已经答应我了。”
“是吗?”楚长酩也问他,“是吗,陛下?”
诺里斯三世看到楚长酩现在仍旧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怒火。
他冷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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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默欢呼了一声,他取出了抽血的设备,等待着楚长酩主动伸手。
凯尔默贪婪而灼热的目光令楚长酩多少有些不适,虽然他知道那纯粹只是一个研究者对于稀有样本的喜爱。
不过
楚长酩又看了一眼诺里斯三世,一言不发,垂眸,挽起袖子,任由凯尔默给他抽血。
就当是向诺里斯三世还债吧。
在针头扎进手臂的时候,楚长酩不自觉皱了皱眉。
诺里斯三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心中还恼怒着,甚至觉得有些解恨,可现在看到向来脸上带笑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皱起了眉,他也心中发紧,目光看着那针头,不自觉有些生厌。
抽血的时间很长,一次就抽了大概200。诺里斯三世想到青年不久之前还因为受伤而失血过多,顿时心烦意乱,护着肚子,干脆不去看那场景,转身到边上坐下了。
等到抽完血,楚长酩也有点眼前发晕。
凯尔默提醒他:“记得尽快补充能量。”]
楚长酩勉强冲他笑笑。
等到凯尔默离开,诺里斯三世依旧背对着楚长酩坐在边上,他僵硬的身体裹在衣服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陛下,”楚长酩站起来,“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诺里斯三世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楚长酩出去,也不想让楚长酩离开他。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孕期对他的影响,他不想显得过于弱势,也不能放下自尊去恳请楚长酩始终陪在他的身边。
楚长酩平静地说:“只是出门一趟。”
诺里斯三世抿了抿唇,他干巴巴地说:“好。”想了想,又补充说,“早去早回。”
楚长酩嗯了一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然后说:“我走了。”
诺里斯三世头脑一片空白地坐在那儿。他不喜欢听见楚长酩说这样的话,说他要“走了”,就像是一去不回一样。
楚长酩的脚步声在慢慢地远离他。诺里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站起来,让楚长酩不要离开。
他一定是生气了。诺里斯三世这么想,因为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凯尔默带过来,还让他给青年抽血。
诺里斯僵硬地坐在那里,听着楚长酩一步一步地远离他。
啪嗒——
这是楚长酩把抑制器扣到手腕上的声音。他这段时间偶尔也出门,出去的时候总是十分的注意,虽然他已经学会用Jing神力控制信息素的逸散,但还是习惯性地把抑制器带上。
一带上抑制器,他那存在感明显的信息素就直接消失了。
诺里斯三世心中一慌。他惊慌地捂住肚子,他的孩子因为父亲信息素的消失而闹着别扭。孕囊轻微地缩了一下,让他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