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驱车将人拉往医院,夏侯带人过来善后,雷家的家主雷放也来了,当然后者完全是因为第五一个电话的事情。
夏哲一路上流着血,到医院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不然他也不会拉着医生说先给姜维看肩上的伤,最后拖到胡炜赶过来,震惊夏哲居然伤得如此重,再晚一点手就要废了。姜维肩上被擦掉一层皮,抹点药就好,不像夏哲是真正的伤到了筋脉。
夏哲死活拉着姜维不肯松手,司皓无奈一记手刀敲晕了夏哲,扳开夏哲的人,让医生将人拉过去抢救。
手术室的门合上,红灯亮起。
司皓回过头来看姜维,发现姜维神情恍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魂魄有点不附体,他对姜维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姜维摇了摇头,他想等夏哲出来。
司皓盯来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一开始他以为夏哲只是玩玩,没想到后来夏哲居然把自己都玩进去了,看今日的情形,怕是早就爱惨了他。
这可真是……出乎预料!以司皓对夏哲的了解,他那性格,若是姜维一直不接受他,这两人还不定会闹得有多僵。格舒朗和肖厉就是最好的例子,肇衅的开端,强制的关系,可以持续一时,但是不能持续一世,任谁也无法习惯折磨还要去享受的吧。
司皓也希望夏哲可以真的和姜维好,毕竟怎么说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点相似的,缺爱且渴望被爱,又害怕伤害,只能一错再错。而且看姜维的表露出的情感,或许他对夏哲也非是完全无情呢。也不枉他多次提醒,以防这两人步了肖厉和格舒朗的后尘。
一个多小时后,胡炜走出了手术室,为难地道:“夏哲的右手……是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知道了,你尽力就好。”司皓了然,就是温容来,也无法保证夏哲的右手可以恢复完全,能长好就不错了。
姜维跌在长椅上,夏哲被推了出来,他看到右手上的包裹着渗血的纱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搅成一团乱麻,夏哲没有丝毫犹豫的狠辣切开手腕,好像那手不是他自己的……
姜维无法不震撼,他觉得那一刀也切在了他的心脏上,不然为什么心口流出一股股热流,止都止不住?
司皓没有打扰他,让人给他安排一个病房,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温容的行踪飘忽不定,但第五要找到他不是难事。天没亮的时候,第五就带着一个男子来到医院,那是一个温润如水,和蔼可亲的俊秀男子,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可司皓在看到他后明显的害怕,保持了三步远的距离,不敢靠近。
“白丝?”温容看到夏哲一头的白发,立刻明白了自己到这里的意义。
夏哲恭敬的站在一边,忙道:“是的,白丝是当年你创造的,你能解吗?”
“这毒的解药当年就毁掉了,要解也只能回云外楼才能配齐。”温容表情不变,解开了缠绕在夏哲手腕上的纱布,奇怪地问:“手腕也伤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只手以后还能用么?”
“是他自己割的。”夏哲无法在温容面前隐瞒,立刻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温容语气还是温和的,话中却带了冷意,“肖厉回来了?呵,看来我退出云外楼后,肖玖那小子一件正事都没干啊。”
“肖厉没和云外楼直接对上,他是来找夏哲的,格舒朗是中了白丝死的,他认定了是夏哲下的手,所以一心要找他报仇。”
云外楼是出了名的不护短。哪怕他们是云外楼的人,凡事只要不涉及到云外楼本身的利益,就不会插手管的。
“这不就是扯了吗?格舒朗为什么死,还不要全怪在肖厉自己头上?”温容嗤之以鼻,做出评价,“他就是和他爹一样的混蛋加窝囊废,半点不像个男人。”
司皓不敢接话茬,这涉及到太多的秘辛,不是他能插嘴和好奇的。
温容检查了一下夏哲手腕的伤口,说道:“缝针的手法倒是不错,只是割的伤口这么深,看到鬼渡金针的名号得让出来了,既然他有意要退出,我就帮他一把好了。”
司皓识趣的和第五退了出去,只要温容来了,夏哲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温容拆掉了线,给夏哲重新缝合了伤口,处理完走出来对门外的第五和司皓道:“我先回云外楼,你们早点带他回来。”
“是。”
夏哲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他非要把姜维也带走,用力的攥着姜维的手,姜维没办法只好跟着上了车。
云外楼就在林城附近,地理位置极为偏僻,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日暮西垂时才抵达了山谷,步行上去,绕开一片树林,稀奇古怪的小路彼此交错,真假虚实,迷宫一般。
晚霞抹在拥有绵长悠久的百年历史的云外楼,这是一个建筑群,而非一栋楼。类比苏州园林的建筑,廊腰缦回,十步一楼,五步一阁,郁郁葱葱的林木,争奇斗艳的奇花异卉,当真匹配得上它的名字,云外仙境,超然物外。
眼下再好的风光也无人欣赏,夏哲半路上便昏迷不醒,一进谷后便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