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随同云外楼的引路人前往给他预备的回房间,古朴的墙室,透着一股子悠久岁月的沧桑,墙壁斑驳,墙根和台阶的shi润地方生满了青苔,脚一踩上去,印下一个个脚印,走了一路,这脚印就延伸了一路。
姜维思绪麻乱,夏哲说要放他走,这正是他想要的,但是看到夏哲染血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血流过掌心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强得他想忘都忘不掉。
被肖厉抓住的时候,他是不相信夏哲会为他犯险,可没想到那人不仅来了,还是那般义无反顾。
怎么说夏哲都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而且还有可能留下终身残疾,自废了一只手,流了那么多的血,生死未卜,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有点为难,就算不为夏哲,他也不想欠任何人,一丝一毫都不想欠。
他得到的教育就是,如果帮助了别人,千万别想要回报,但是如果你欠了别人的人情,哪怕只有一丁点都要还!
这一次,姜维彻彻底底欠了夏哲的血债,或许有点谬论,他不过就是被牵扯进来的池鱼,会受牵连还是因为夏哲。即便是这种理由也令他无法离开,至少在夏哲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一走了之的。
“咦,你还没走啊?”
司皓进门看到姜维还在屋子里,颇有些讶然的挑了一下眉,悠悠地道:“夏哲既然说了要放你走,他要是一觉醒来看到你还在的话,说不定他就会反悔了,不放你走了。我很清楚夏哲,他和我一起长大,出尔反尔的事情他可没少做过。”
姜维动了动唇,从喉咙里艰难挤出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他?你是说夏哲?”司皓扬了下头,他的脸颊上多了几抹血痕,看上去颇像妖兽脸上的红纹,诡狡极了,“你在担心他啊,嘿,你放心,有他师傅在,他死不了。”
“他的手……”
“他的手不会废掉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司皓凑近盯着姜维看了看,将他脸上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纳入眼底,失笑了下,问道:“姜维,你这么关心夏哲,要是被夏哲知道了他爱的家伙也对他有意思的话,怕是就不会放手了。”
姜维被他吓了一跳,愕然道:“我,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意思了?”
“你们意意思思的是你们的事,我不过就是一个看戏是,你急着反驳我干嘛,问你自己的内心感受啊。”司皓笑得近妖,坐在太师椅上,手臂架在扶手上,问姜维:“云外楼是不是很漂亮?美的像一个仙境一样。”
“的确很美,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人间仙境?”司皓嗤笑出声,将背靠在了椅背上,说道:“可惜你没看见它残忍的一面,此楼是一百多年前楼主为他的爱人所建立,作为两人归隐的地方。但是传给了下一任楼主后,就被改造成了杀手的培养地。”
说着司皓指了指姜维脚下的地板,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你现在站的地方下面就埋着一具尸体,你要是手边有铁锹的话,可以挖挖看骨头烂了没有。”
姜维慌忙跳到了一办,骇然看着他。
“哈哈,你果真信了?我是骗你的。”司皓哈哈一笑,复又对姜维道:“其实你刚才站着的地方没有死人,不过你现在站的位置上星期才死了一个人,你看看地板上的血迹凝固了没有?”
姜维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上来,脊骨顶端一木,低头一看,黑色的地板上看不出有没有。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居然真的被他看出好似有一块地方的颜色偏深,吓得他又跳到了一边,唯恐司皓再说这里也有,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这也是骗你的,你怕什么,死人和也你没关系,你又没害他。”司皓半真半假,似笑非笑,教人分不清他话里那一句才是真实可信的。
“我和你说笑呢,没想到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哈哈,我总算知道夏哲为什么喜欢你了,太有意思了。”
干净。
姜维很干净,心性称得上纯良,久处于淤泥中的人,看到清明的湖泊,只要有可能都想去探个手,洗一洗,究竟是淤泥染污了清水,还是清水涤荡净血污。
姜维小心翼翼挪到椅子上坐下,将两只脚抬离地面,问司皓:“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和我说笑的吧。”
“啊,你说的不错,我可不就是来着你聊天的嘛。”
“聊天?”姜维错愕,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啊,聊天,夏侯说谈恋爱就要开诚布公,但是以夏哲的性格肯定不会和你说他以前的事情,所以只能由我这半个师傅代劳了。”
“你想多了,我和他可不是什么恋爱关系。”姜维讥嘲的扯下嘴角,说他在和夏哲恋爱,可真比听到夏哲说爱他还要可笑。
“哈,那有什么,我还是想说。”司皓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也不在乎姜维是否会听,“你知道夏哲是夏家的三少爷,却不知道他根本不是夏家的孩子,他的母亲是夏老爷包养的情妇,后来偷了人,生下了夏哲,被戴了绿帽子的夏家老爷还不知道,把他们娘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