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要孟霈在,王柔就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定能再回来。
“让郡主担心了,日后我不在了,郡主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毕竟,我不想等我回来的时候,郡主倒先走一步了。”王柔温柔笑道。
孟舒苓心里啐了一口,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王侧妃路上可千万要小心,我听人说,‘丧家之犬’是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的。”
“孟舒苓!”跟在王柔身后的孟霈眼看捏着拳头就要冲上来了,袁嬷嬷怕出事,连忙抱着他的胳膊拦住他。
孟舒苓刚想开口再激他两句,谁知这时另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孟公子别来无恙啊?怎么一早起来就这么容易动怒了?这可不好。孟公子岁数也不小了,这侧妃都出了门了还要为你担忧,多不好啊。”
方天扬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在孟舒苓身边站定,脸上挂着一丝闲适从容的微笑。
孟舒苓闻言看向他,他也偏过头来,朝孟舒苓笑了一下。
“哼。”孟霈知道袁嬷嬷的意思。孟舒苓是郡主,王爷又回来了,他现在意气用事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落了把柄。
方天扬见孟霈被拦回去了,才又看向王柔:“这几日在府中承蒙侧妃照顾,如今侧妃要离开了,到了山里,不比在王府,侧妃可千万要注意身体。”
方天扬和孟舒苓两个一唱一和,摆明了就是故意气她,王柔袖中的手早攥了起来,手心掐得生疼。她亦笑了一下:“那我还要多谢郡主和方公子挂念了。”
广平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王柔登上马,有袁嬷嬷跟着,就这么离开了。
她走后,孟霈看了方天扬和孟舒苓一眼,也离开了王府,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怎么出来了?”王柔和孟霈都走了,孟舒苓才看着王府大门的方向问方天扬。
方天扬偏过头看着她:“郡主让人送的粥挺好喝的。”
孟舒苓闻言将视线转了过去,正见方天扬朝她笑着。
“怕你死了,不好和我父亲交代,别多想。”孟舒苓转身便往回走去。
方天扬自然是跟了上去:“这个我自然明白,郡主办事一向妥帖,要不然,也不会帮我把那几张废纸给收拾好了。”
“什么废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内院没有郡主的命令没人能进去,除了郡主,还能有谁帮我放好?”方天扬算是发现了,这个小郡主就是说得绝情,其实内心还是挺柔软的。
孟舒苓没再说话,她仍自顾自地往自己院子走去,而方天扬呢,也不急,就那么从容地跟在她身边。
他昨天写了一晚上,冷静了一晚上,想了一晚上,可不是无用功。他想通了,即使他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齐,他也应该面对自己的感情。
逃避不是办法,他这个人,想好了就会付出行动。执意要考大学是这样,执意要学物理是这样,换了一个时空,还是这样。
与其将来的某一日因为今日的一时怯懦而后悔,还不如就这么直面它,就算失败了,好歹还尝试过了。
是以今天孟舒苓会觉得,方天扬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都甩了冷脸,那人竟然还是跟着她一路回了她的院子。
进了内院,孟舒苓都站在自己房门前了,方天扬还在跟着她。
她准备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离她不过两步距离的方天扬:“我要回房了,你还跟着我?”
方天扬摇摇头:“于礼不合,我看着你进去。”
孟舒苓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重新整理了思绪,再看向他时,眼底已经平静下来。
“你进来吧,我突然想到有件事,兴许你在会更有意思一些。”
方天扬笑得灿烂:“能帮上郡主的忙,荣幸之至。”
其实孟舒苓的卧房他也熟悉了。进了屋子,两人在外间的座椅上坐下,方天扬才问道:“不知道郡主有什么事吩咐?”
孟舒苓轻轻扯了一下悬在桌案边的一根细绳,不一时,便见春兰和芍药先后从外边进来。
“郡主。”两人行礼,对于方天扬在这里似乎也不太意外。
孟舒苓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们,准确的说是问问芍药。”
方天扬明白了,王柔走了,孟舒苓终于可以放心地对芍药动手了。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来。
芍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请郡主责罚。”
“你没犯错。”孟舒苓摇摇头,“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便可。”
春兰始终低垂着目光,她以余光看了芍药一眼,未发一言。
孟舒苓顿了一下,才问道:“方天扬来王府那日,六月初三的晚上,你们是被迷晕了?所以我们的计划才没成功,是吗?”
旧事重提,芍药和春兰都是一惊,只不过两人脸上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芍药点头:“是。来的人比我们想的武功要高,是奴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