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衾醒来的时候,齐源并不在。
铜盆里装了盆腾着热气的水,身上的东西都取了下来,被褥也换了一套,就是太薄了,显得床很硬。下身涂了药,可还是疼。牝户与后xue都塞了枚粗大的角先生,鼓胀胀的,阿衾正要把它取出来,一个凉凉的女声传来,“小少爷吩咐你戴着。“说完,一个年岁颇大的妇人走过来,端了碗半透明的藕粉,放在床头,道:”吃吧。“
藕粉上洒了点糖,在一点一点的融化。阿衾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拿。那妇人很是怜悯地看着阿衾,道:“今晚,小少爷要宴请旧友,你准备好罢。“
阿衾一听,抖了一下。没滋没味的吃着东西,心一点点地沉下去。白糖的甜味在口腔中散开,明明甜丝丝的,阿衾却觉得嘴里发苦。
霍钲接到齐府请帖的时候,正输得心里发苦。
他坐在牌桌边,看着霍染将昨夜的赌局重现,这才恍然大悟被人耍了。而牌桌上的翠唤并裘儿两人,正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直觉得应该“餐月华、饮清露“的大公子。
霍染将骨牌丢下,看着兀自发懵的霍钲,冷声道:“既然今夜有宴,我同你一起去。“翠唤与裘儿齐齐点头。
霍钲心里发痒,却仍旧有些犹豫,小声道:“阿兄你趁着这个机会跑了怎么办?“翠唤与裘儿对视一眼,悄悄地退开了。
“你不想赢了?“霍染敲着桌子,反问道。
“当然想,“霍钲缩着肩膀,看了看霍染,道:”阿兄为什么不回答我,只要阿兄答应我不跑就好。“
霍染想了想,有些艰难地点了头。霍钲晓得自家长兄素来正经,答应了便是一诺千金,登时露出笑来,凑过去亲了亲霍染的面颊,半搂着他,道:“如今离晚宴还早,不如我们去床榻上,好好歇息一会?“眼中yIn意大炽,手也不安分地去扯霍染的衣带。
“白日宣yIn,像什么话,“霍染打掉他的手,皱眉道。
霍钲还想说些什么,翠唤来报,说是秦氏请他去她房中。霍钲无奈,只得跟去。
原来,秦氏不知从何处听说了霍钲赌钱的事,一回来就将他叫走,训斥了整整一个上午。她近来接连失误,连着赔了好几笔买卖;又有娘家要贴,很有些顾不过来。亲生儿子又如此不省心,少不得要骂几句。骂完看着霍钲那个哭丧样,秦氏又觉得心疼,索性留了用饭。霍钲身在曹营,心不在焉的,草草吃了几口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回了院子,正好见霍染换了一身月白外衫。翠唤看他腰际空空,就一只石绀青银线香囊,还是从前在梅园平日戴的;遂取了枚水碧色玉佩系上。霍钲觉得口干舌燥,嘴中嘟囔着埋怨秦氏的话,换了身袍子出门。
马车周围跟着五六个家丁护卫,霍染掀帘看了一眼,道:“齐小公子我倒是没见过,只见过他哥哥。”那位齐长公子鹰眸鸷冷,他印象很深。
霍钲扯下布帘,道:“他家中同京城的南安王府似乎说得上话,父亲曾嘱我同他交好。阿兄不必管这些,赢了之后,我便让人送阿兄回去歇息。”
“南安王府麽,”霍染捻着玉佩的流苏,想起一桩旧事来。他那位Jing于丹药的师叔似乎就是被南安王府请去,炼了几屉丹药。回来还同师父埋怨,说是王府世子蠢钝如猪,接连废了好些珍贵药材。最可恨的是毁了一株难得的紫灵芝,还妄图把剩下的雪莲也浪费掉。师叔气不过,找了个观主病危的借口逃了,被师父痛打了一顿。
齐源设宴在城南曲直楼,前有赌场后有伊红院,因此楼也不怎么直,早些年还险些塌了。王家接手此楼,翻新了半年便开张做酒,倒也热闹。
他本没打算霍钲会来,他如今人已到手,不打算与霍钲虚与委蛇,听了下人来报,只说让人领上来。齐府家中供着王府的药材,在chao川也算说一不二;若是霍老爷还在,他还要给上几分脸色。如今秦氏掌家,齐源浑不在意,将手伸进斟酒娼ji的领口中,大力揉捏。自然也没瞧见问话小厮那张泛着红晕的脸。
霍染坐在车中,被霍钲扰得烦闷;下了马车,不管不顾地冲上二层,对着门口的丫鬟道:“齐小公子是在这间?”那丫鬟呆楞楞地点头,放了他进去。霍钲在后头焦急地跟着,生怕一个不察,就不见了人影。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雅间。
王桓是头一个察觉的,几乎立刻起身相迎,温声问道:“这位是?”霍家有位久居白云观的长子,他是知道的。霍府丧事时,他家叔伯见过这位,回来忍不住交口称赞。王桓心里没当回事,也就没了后话。他看了看后头,模样寻常的霍钲,又有些游移不定。
霍钲冲上前头引荐了一番,霍染颔首道:“久居深山,礼数不周之处,还望王公子莫要见怪。”王桓满口的“不敢不敢”,正要多说两句。霍染往宴中看了一眼,问道:“不知齐小公子是哪位?”
齐源坐在席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青年,被身侧人一拍才惊醒过来,朗声笑道:“霍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霍钲同青年实在不像,齐源并不信对方的说辞,倒是更怀疑他是霍钲锁在家中的那位;心中有些按捺不住,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