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衾被人喊出去时,已经做好了要将小命交代出去的准备。等见到在马车边等着的霍染,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对方不肯放手。
霍钲在一旁,凉凉地说:“见了二少爷也不行礼,没规没矩的。”他还在记挂那赢了多出来的银钱,语气酸得很。霍染赢了最后一局,只说不要银钱、人带走就行,就当交个朋友。齐源如今换了新目标,对阿衾也失了兴致,就答应了。
阿衾把小脑袋从霍染怀里探出一点,细声细气地唤道:“二少爷。”阿衾隐约猜到了自己能回去是霍染的缘故,至于更多的,就猜不出来了。
霍钲冷哼一声,不再理他。霍染被齐源留下来吃酒,为免夜长梦多,索性先命马车将阿衾送回去。可阿衾抱着霍染半点没撒手的意思,还眼泪汪汪地小声道:“公子不回去吗,不同阿衾一起吗?”说完,把身躯往对方怀中挤,嘴上嘟囔着害怕。
齐源在雅间等了会儿,不耐地出来,就见霍染搂着阿衾,耐不住出言道:“倒果真是大公子的人,这般依依不舍。”
阿衾吓得缩了手,像只鹌鹑般垂着头,连眼泪都收了回去。霍染两年多前刚来,就听闻过关于齐源的传闻,如今见了阿衾这副样子,心中隐约有了个底,当即便说:“倒是让齐小公子久等了。”说完,把阿衾推上了马车。
阿衾不情不愿的,扒着布帘,皱着眉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回去?”霍钲嫌他丢人,用扇子柄敲了下阿衾的脑门,叱责道:“主子的事儿,你也配管,回去!”阿衾没理会霍钲,眼巴巴地瞅着霍染,大有不得到一个回答不罢休的地步。霍染无奈,揉揉他被敲红的额头,温声道:“回去吧。”
阿衾回到霍府的时候,已近亥时,院子里的人大都睡了。倒是翠唤见了他,喜上眉梢,拿了几叠温着的点心给他。
曲直楼的酒宴持续到很晚,其间齐源命人搬了几壶鹿血酒,笑道:“这酒可是南安王世子亲手酿的,我大哥同世子交好,世子将此酒赠予他。”语气中满是自得。席间众人不知缘故,都接连称赞起来。
想起师叔对这位世子的评价,霍染垂眸不语。齐源时时都在关注他,见他无动于衷,反而激起隐秘的欲望,他取了只青玉杯,亲自斟满了血红色的酒水,靠过来,道:“霍大公子可一定要尝尝看,不能不给我面子。”
霍染无法推拒,端起酒一饮而尽。他看起来像很容易醉的类型,还没喝几杯,双颊便浮上一层淡红色。一旁斟酒ji子搂着他的手臂,将饱满的双峰贴上去,对着耳边吹气,道:“公子醉了麽?要不要去隔壁的厢房歇息?”
席间已有耐不住的搂抱了娼妇离开,剩下的人也没几个了。霍钲早就喝醉了,瘫倒在桌上。霍染想了想,点点头,起身的时候衣角被醉鬼压住,险些绊倒。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他喝醉了,连站都站不稳。齐源看了眼ji子,将酒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说是隔壁的厢房,其实有些远,二层的厢房都没了;只好去了一层的最里间。霍染进去后,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再转身一看,那ji子已经不见了。齐源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笑容满面的瞧着他。
霍染下意识地后退,袖中的手捻着石绀青香囊,有些站不稳地在软榻上坐下。
齐源定定地看着他,踌躇满志地说:“我倒是不知道,这雪藿香配上鹿血酒,什么时候这样有用了。”青玉杯杯内抹了一层媚药;想必在异香与酒的作用下,能发挥更快。思及此,齐源走过去,有些迟疑地抚上青年的面容。雪藿香似乎也对他发挥了些微作用,他觉得下腹发热,连带着浑身都开始燥热。
霍染看起来醉的厉害,安静地仍由齐源施为,他眯起眼,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是·谁?”
齐源笑着回答他,“我可是你的主人啊——”话音未落,霍染掐着他的脖颈,将什么东西塞入齐源喉中,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霍染并未喝醉,他只是一喝酒就容易上脸罢了。
那是霍染在霍钲房中找到的两枚小药丸,正是齐源送给霍钲的秘药。齐小少爷自己没吃过,可那浓郁的香气一闻便知。他也不顾腹部吃痛,赶忙俯下身来,对着地面不住反呕,试图将药丸吐出来。
这秘药的厉害他最是清楚,光是一颗就能让最清高贞洁的烈性子春情泛滥,且服食之后四肢乏力,任由旁人yIn辱。因着药效十分强烈,当初霍钲只敢用这秘药在梨花酿中溶了一层。齐源呕了许久,什么也没吐出来,反倒是四肢越来越无力。他恼怒得很,从软榻下取出锁链,去抓霍染的脚踝。
霍染匆忙要逃,却听到一阵上锁的声音;门外隐约守了两名护卫,其中一位看到人影,贴着门小声道:“小少爷放心,我等必死守在此。”媚药的作用慢慢发挥出来,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很。
只听得“咔嚓”一声,脚腕关节处被扣上锁链,齐源半跪在地上,得意地说:“这下可跑不了了。”锁链的一头扣在齐源手腕,他大约是被药物迷得失了理智,说完便彻底脱了力,瘫倒在地。霍染意识到走不了,呆呆地站了片刻。直到齐源屈起腰,在冰冷的地面上磨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