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霍染的话开始变少。阿衾不明所以,觉得很委屈。不过倒也给了他空闲的机会,阿衾找了几个年纪大的仆从询问梅园的湖水,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梅园原本没有湖,是已故的霍夫人喜欢,才命人挖的。
霍染得了回答,也不过点点头,似乎对此不再关心。他好像对霍钲房里的摆设起了兴致。阿衾很是不解,有时凑上去也会被立刻避开。
霍染确实对梅园失了兴趣,因为他在霍钲的卧房内寻到了霍府的测绘图。按照图纸来看,霍府中只有一个湖是通往护城河的,便是临近霍钲院子隔壁的芷院。
那是个早已荒废的旧院,霍染的妹妹原本住在那里,妹妹夭折后母亲过度伤心,父亲就将它封住了。里头满是半人高的杂草,想也知道无人打扫。秦氏接手后,觉得那院子不吉利,也就放任不管了。
连带着使唤阿衾的次数也变少,常常拖着锁链在室内东翻西找。
八步床里头脚边放了两只六屉的鎏银木箱,霍染实在无趣,将一个个抽屉打开翻看。几叠订好的艳诗yIn曲、桂花头油、几支不知那来的宝石簪子,他觉得没意思,正打算装好放回去,最里头的木屉中漏出一点yIn靡的香气来。
那是一只绘了金鱼的白瓷小瓶,暗红的盖,里头有两枚黄豆大小的棕色丸子。霍染凑近去嗅了嗅,是一股清甜的香气,而且莫名教人觉得热。他将丸子用帕子装好,塞入随身的香囊中,翻身下床,对守在外间的阿衾说:“有山楂丸子麽?”
阿衾跳了起来,惊喜道:“公子要吃!我这就去小厨房同她们说。”说完,兔子似的一溜烟往外跑了。
近期,霍钲的手气好过了头,前前后后快从齐源等人那儿赢了近百两。对着霍染,也越来越得意张狂。
这日深夜,他又赢了钱,灌了些酒水,踉踉跄跄地回了霍府。他现下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再不出从前那个浪荡子了;不必再委屈自己。
他摇头晃脑地进了卧房,掀起被褥去搂霍染,嘴中嘟囔道:“阿兄,你今后再不能给我脸色看啦。”
霍染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被霍钲身上的酒气熏得难受,将他往外推。哪知道,酒壮人胆,霍钲抓起床上的玉枕往下磕,对方一阵闷哼,倒是不再挣扎了。
霍钲俯下身,将青年的衣物撕开,去亲吻他裸露的后颈。霍染大病初愈,裹了一身薄汗,皮肤微凉。霍钲此刻热得很,一双手在长兄的脊背上不住抚摸,有些爱不释手。八步床上的绸缎被褥都被丢在一角。
霍钲依稀想起床边的屉几中有膏脂,他摸索了半晌摸出一只银质的小瓶,手哆嗦着将滑腻的膏脂全倒在霍染tun缝间,膏脂散发着媚人的香气,把霍钲熏得愈发神志不清。他扣着青年的细腰,掏出凶勃的粗壮roujing,沾了些膏脂后就不管不顾地往后xue挤。后xue扩张不足,几缕血丝带着化作黏ye的膏脂沿着腿根往下淌。
汗ye从霍钲的额角滴落,他借着酒劲、不知休止地发泄欲望;又扯起霍染的长发,凑上去同他亲吻。他抱起暖玉似的躯体,舔吮青年圆润的肩头。霍染的头无力地垂下,如瀑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神情。霍钲隐约闻到一点血腥气,然而很快就被浓烈的情欲搅乱,在对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青青紫紫的淤痕。
这场粗暴的性事随着霍钲高昂的兴致,持续了很久。
天明时分,翠唤起了身。她昨夜就听到了动静,可又不敢有所动作。想来想去,仍旧去叫人拎了阿衾来。
阿衾睡眼朦胧地走进了卧房,就见一截莹白的手臂自幔帐中伸出,腕间数圈红痕。沉甸甸的铁铐嵌在伤口上,将结的薄痂磨破。
艳丽的血珠从手腕滑落至指尖,滴在地面上,聚成一小块水洼。
阿衾猛地清醒了。他小跑上前将幔帐掀开,轻轻握住那截手臂,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喊道:“二少爷快醒醒!!!”
霍钲昨夜快活无边,此刻睡意正浓,骤然被叫醒,正要张口骂娘;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将话吞了回去。只见霍染瘫在床上,整个后颈一片血污;背部也满是斑斑点点的齿痕淤青;腰上两侧被掐出几道化紫的伤痕;腿间被衣袍虚虚盖着,只能看到小腿关节处七八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紫印记。
“这这这,”霍钲口齿不清的,赶紧起身摸了件干净的衣袍往身上套。对上阿衾控诉的目光,难得生出几分歉疚,不得不温声道:“你替阿兄清理一下,本少爷去找大夫。”说完,逃了出去。
阿衾从壶里到了温水,浸shi了帕子,看着青年狼狈的身体,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先将脏污的被褥与衣物都推开,去擦对方颈部的血。
阿衾觉得很生气,又生气又难过。这种心情好比是他养了一株名贵花草,不敢懈怠地Jing心侍弄,好容易结了个小苞。结果一夜之间,不懂事的猫狗窜进了房间,将生嫩的花苞抓坏、细枝折断。而这猫狗还是打不得、骂不得的。
他擦着擦着,也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打开橱柜取了件干净的中衣给霍染换上;尔后将染成红色的水端走。正碰上霍钲请了大夫,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