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光大亮,日轮的光辉洒遍整个禁庭之际,戈缇重又变得Jing神奕奕,各项感官也都恢复了常态。
他正沉浸在享受过药浴之后的舒适与放松中,神色悠然,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面前简单而Jing致的茶点,一边回味着早前那场未尽的欢愉。
那不是一场公平的战役,但他并非不满意,只是觉得挺没面子。单纯从rou体愉悦角度而言,戈缇无论如何都对时瑟挑不出刺来,可在心灵与Jing神层面上,他实在不好说自己半点Yin影都没有。
不过他十分善于调节心态,自不会产生什么辛苦负担。尽管在不经意间,仍会有一丝丝不安和隐忧自潜意识的底层浮起,然而却总会像最细碎的沙粒一样,被过滤、被忽略、被深埋。
只要将视线落在附近那道身影上,戈缇的心神就不由自主地有些放空。就如在阳光下的翡翠森林间行走呼吸,所感知到的尽是温暖、清新和生机,纵然是洒落在地面的枝杈Yin影,都显得那么沉静而美丽。
当罗幕敲响总长办公室大门,得到准入许可后,抱着一张轻薄的智能光屏进入其内,见到的便是戈缇这副明显异于往常的姿态——
少年贴身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白衬衫,衣领最上端的两颗扣子并未扣紧,而是随意地敞开,肩头则披着本属于时瑟的猩红暗纹外套,双腿膝盖上覆着一条薄毯。他安定地窝在沙发靠背与扶手之间,坐姿不怎么成体统,眉目间不见冷色和郁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餍足的气息。
执行官顿觉视野中好似有强光晃过,如被人迎头闪了一下,又或是不小心把脸砸到一大块亮白的nai油蛋糕里,搞得口鼻间盈满了那种香浓甜腻的味道。
就连本来堆满了正事的思绪都飘飞了几分。
该说不愧是少爷和总长吗……前日还是那般紧绷微妙的冷战架势,转眼间就又和好了?
罗幕不失礼节地朝戈缇致意问好,而后收回目光,行至办公桌前,开始了最新一轮的事项汇报。
时瑟则坐在高背椅上,平静地听着下属快速、流畅且又清晰的陈述,手中握笔,依然在刷刷地写着什么,偶尔才抬起头,看一眼投放在半空中的虚拟光幕。
他早已换了另一身装束。开关领的黑青色长风衣,双肩袖口镶有银线,左臂锢着一圈红底合金纹章,其上攀附着一只狰狞而立体的白蜘蛛,还有那铅灰色的衬衣,白手套,深棕色马裤搭配黑底军靴——这俨然是另一处隐秘机关的制服款式。
时瑟平素虽以监察厅总部为主要理事点,但根据日程安排,这位身兼双职的“禁庭之眼”,今次也该去特殊惩教所露个面,例行公事地巡检一番了。
罗幕很快便结束了这项阶段性的汇报。
戈缇十指交叉,掌心朝外,悠哉地做了个舒展双臂的动作,继而从沙发中站起。遮蔽着下半身的薄毯滑落到一边,宽大的衣摆只勉强盖住下体与tun部,露出其下修长而光裸的双腿。
他迈开步子走到时瑟身侧,微微俯身,手指勾起一缕散落在对方肩头的长发,说:“要转移阵地了?我也跟你去一趟吧。”
时瑟正在签署公文的笔一停,嘴角浮上柔淡的微笑,说:“你要一起去?还是算了,我怕你把他们给吓着。”
戈缇哎呀了一声,表现得十分惊讶,“我就是去见识一下,又不会到处乱闯。好歹是三大隐秘机关之一,我还不至于把那里搞得兵荒马乱的。”
瞧着他这副全无颓靡、活蹦鲜跳的模样,时瑟却好似有点头疼,指尖轻轻顶着自己的额角,说:“我看你是在动歪脑筋,就想去查探一番,看看那里有没有你想找的人。”
戈缇露出十分纯良、异常天真的笑容,切了一块莹润剔透的水果,用长柄银叉插着递到时瑟的嘴边。
“我的动机可是很单纯的!我对你的监察厅还算熟悉,可是惩教所那边,却连……嗯,那两名代你主事的持衡者都没见过。左右也是闲着,我去转一圈很合理啊!还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已经把态度表明清楚了,本来都忘了,你又何必再特意提醒呢?”
戈缇突然转过头,冷不丁道:“你说是不是,罗幕?对了,你有好好转述我的话吧?”
仍需等候总长指令的执行官眼角猛地一跳。
早在戈缇立起身,毫不掩饰,不带一丝忸怩地靠拢而来时,罗幕便已目不斜视地退到一边,直至融入Yin影深处,严苛而完美地消除了自身的存在感。而此刻,他的内心更是充满了苦逼,深深怀疑这位少爷是否在有意给自己穿小鞋。
罗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稍稍倾身,将面容从Yin影中露出几分,双目视线低垂,真挚恭谦地回应:“少爷,您说过的每一句话,在下都一字不差地回复了总长。”
时瑟不可能拒绝少年喂到嘴边的果rou,温柔而淡然地吃掉后,说:“好了,别总欺负我这些手下。”
顶头上司看起来非常讲道理的样子,但甲级执行官仍未能停止发愁,而且愁得几乎想掏出手帕来擦冷汗。即便是向来以当一条好狗腿为己任的他,夹在这两位之间时,心脏也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