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机场,等着赵云岭的是两拨人。段南城和韩深不远不近地站着,时不时互相看两眼,都是一言难尽。
赵云岭站在舱门口就看见那俩一左一右的站着,他扫视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都是来接机的,却不是一起的。
段三儿看着这老东西就差伸手给樊季搀扶下云梯了,心里也是一阵闹腾,搁风花雪月的时候他肯定贱不拉几地调侃赵云岭一番,可段南城好歹也已成Jing,十分明白当下这场面怕是他的赵老板应付不来的。他先韩深一一步过去:“赵老板,一路辛苦了。”往常吊儿郎当的语气都没法儿给气氛带活起来。
赵云岭拍了拍他肩膀:“南城,把小樊送到瑞府,照顾好。”
几个字儿段三儿心里就明镜儿似的,这场仗赵云岭没打赢,说得好听是照顾、其实就是盯着,不管是那边儿的几位不撒手还是樊季这祖宗自己不愿意,总之是没成事儿。
他点点头然后话到嘴边儿还是犯傻问了一句:“你不跟着回去?”
韩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赵云岭。
赵云岭笑着踢了他一脚:“把人给老子照顾好,瞎Cao心。”
段三儿瞬间换上一张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扯了一会儿蛋就把樊季带走了。
一上车他就一脸疲惫,靠着座椅骂了一声Cao,都没顾上理樊季就只跟司机交代着:“瑞府。”吩咐完了就靠那儿揉太阳xue。
樊季也一声不吭坐在后座,难得有段三儿在却沉闷得要死。
“你跟萧参那祖宗什么关系?”段三儿突然问。
樊季一下没反应过来。
段三儿也没继续问就是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热闹了。”
樊季没说什么,他现在已经拿不出那股强装镇定的劲头儿和非暴力不合作的勇气了,他身上背的债太多,原本已经是纠缠不清了,现在加上赵云岭,他只感觉身心疲惫。
段南城给他送到了院子里,俩人沉默地对立着,樊季冲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段三儿叫住他:“樊季。”
樊季看着他。
“如果他做得过了你别记恨,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段三儿正经起来也是不含糊,话里话外生生让樊季听出一丝警告。
瑞府这个别墅豪华得不像样儿,难得又好像装修装饰得挺有品味,这些樊季根本没看进去,他就想着当初云野跟着他来过这儿,当时他就是挺心疼孩子的,看他不卑不亢地站赵云岭跟自己跟前儿被当成个屁。
现在呢?他们如果知道赵云岭对自己的心思了,还敢踏进瑞府这个门吗?
他不愿意想。
自己一个人靠在大沙发上,看着这拿钞票贴起来的房子,想起云野在东三环给他塞进车里以后掐着他脸冲他龇牙咧嘴地吼:你勾引赵云岭?
恨当时的自己病急乱投医、怨自己把好好的朋友关系搞成一团糟,自作孽!
樊季一巴掌抽自己脸上带出一阵火辣辣:“我他妈就是活逼该!”
樊季在瑞府一猫就是半个多月,赵云岭一直没出现,只有段三儿几乎天天报道,问寒问暖的,这架势是真给他当主母似的,伺候得无微不至。
樊季却看不到段三儿的肆无忌惮了、也再也没听过他戏谑地叫他美人儿,关怀有加却净是疏离。
“那什么,你天天不出门闷不闷?”段老板说出一句想自剪口条的话,能他妈不闷吗?一正当年的大老爷们儿被当个禁脔养着,天天哪儿也没法去。
樊季认真地看他,直白地说:“闷。”
如果说在委内瑞拉时候他都没真的怨恨过赵云岭,那国内的两个多星期心态就有点儿搂不住了。毕竟这是他家,有他爸、有他的单位、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男人们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屁都做不了、谁也见不着。
段三儿一咬牙:“得!哥也豁出去了,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别看这一句话,段南城是包含着哥们儿仗义一拍脑门才豁出去的。他最近真是焦头烂额,赵云岭不在的日子口儿,他也是没想到正牌的孙少爷能直接找上他,张嘴就管他要樊季。
段三儿陪着笑脸打着太极哄孩子:“少爷,您要段三儿的命都行,就这个不行,那不是我说了算的,您说呢?”开玩笑似的一句话其实是搁了决心的,萧参知道这就是没戏。
“那我看他一眼。”萧参也不死乞白赖,退而求其次。
“怕也不行,您自己想想如果老爷子知道了有多麻烦。”段三儿有时候觉得他们这些个权贵、越往高了去的越悲哀,人前日天日地,在自己当家的跟前儿不管多亲多大岁数都是个人微言轻的崽儿,所以不管是赵云岭还是萧参,老爷子三个字儿就是五指山。
萧参眯了眯漂亮的吊梢眼点点头:“段叔叔,我可真佩服你。”
段三儿赶紧摆手:“我的祖宗,可不敢当您一声叔叔,那我送您回去?那什么景粼住得还称心吗?”他笑得有深意,问房子是假问里边儿养的人是真格。
萧参还没说话,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