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4 重溫那夜(一)</h1>
閔允程臉上的表情瞬間有過一絲動搖——那冷冽、殘忍卻瘋狂的眼睛底,像池水般掀起淡淡漣漪。她哭了,為別的男人哭了,桑棠自己也沒注意到,隨著眼睛閉上的瞬間,兩道熱燙的眼淚竟潸潸地流下,燙得教人心酸,從而衍生出強烈的厭惡——厭惡她自己,保護不了任何人,連最後都只能跟閔允程妥協。
媽的,她不想哭,至少不想在這變態面前哭,她連忙深吸口氣,想逼回難堪又恥辱的淚水。但沒有,她果然還是自怨自艾的料,明明不想哭的,淚腺卻像開閘潰堤那樣猛地傾洩而出。
「妳哭的樣子,真難看。」他平靜地望著她,那眼神深沉,竟讓她在眼淚迷離之間,產生了錯覺,以為閔允程會像從前那樣,最後莫可奈何的遷就自己——「我不想看到。」
「什?什麼?」她啜泣兩聲,嗓子因為哽咽顯得沙啞,連呼吸都有點不過來。
「與其為別人流淚,俞桑棠??」男人冷淡的嗓音有從刺骨的惡毒,「不如懊悔自己的軟弱吧。」
他的手指挑起她頸子,指腹不輕不重地撫過她白皙肌膚下清晰可見的血管,連帶著血ye竄動的規律流動,都變得異常清楚。她本能地屏息,看著閔允程低下頭,俐落地解開自己的釦子。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他想幹嘛——
「我再讓妳重溫一次如何?」
他放肆地吻她,舌頭取代一切話語,背離彼此情感…煽情而失控地纏繞著,她被吻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盡、口腔像被掠奪殆盡,只剩粗重的喘息,隨著起伏的胸膛不斷呼出。
「啊?嗚??」她貪婪地掙求著空氣,手攀著他的肩膀,無力地倒在他身上。允程舔著她的唇,結實的手臂一把將她抱起,關上混亂一片的衣櫃門,走到鏡子前。
碰,他一手抵在鏡面上,另隻手勾著桑棠的腰肢。食髓知味的利牙,含轉著她的唇珠,閔允程嘗到女孩鹹冷的淚,在溫熱的肌膚上盪漾著,他忍不住用舌尖去挑逗她的舌,讓她的小嘴被迫地承受這樣的占有,狠狠地、狂肆地,像要將俞桑棠壓進鏡子裡那樣。
她抗拒地想抽離唇齒追逐似的索求,扭著頭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嗚耶。男人反惡劣地繼續深入,翻攪出溫熱的唾ye,牽絲且曖昧地沿著嘴角滲出,然後又輕易地舔掉,留下yIn靡的水痕。
允程伺機按住她的雙手,舉起緊貼在鏡子上,腳牽制住她任何意圖脫逃的動作,霸道的困住她後,似有若無地撞著她腿間,輕輕地磨擦著。隔著衣料而鈍了的觸覺,反而如細小的電流般竄過全身,他微微顫抖,輕輕地嘆了聲。
「哈??」
俞桑棠早過了純潔的年紀,加上此刻兩人如此想入非非的動作。她當然知道頂在自己腿上的是什麼,可還是有點尷尬,抱持著最後的矜持,慌張無措地撇頭閉上眼睛。
一陣熱息噴灑在她臉上,她睜開眼,瞧見允程似笑非笑的臉。
面對他的時候,總是讓她不知該如何招架。閔允程身上有種完全是犯罪級別的特質,會讓人原因不明的激發出母性本能——明明是這麼個恐怖又變態的傢伙,或許正是因為兩種衝突的性格結合在一起,才產生出如此危險的吸引力吧?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放任自己深陷於同情之中。年輕的時候她以為這是愛情,並為此付出盲目的愚蠢代價,現在不能了,人不該重蹈覆轍,已經註定的事情,怎麼努力都轉圜不了的。
映在他眼底的她,鼻頭和眼臉都紅紅的、睫毛上沾著淚珠,有種楚楚可憐又害人不自禁想欺負的無助模樣。
他脫掉她的衣褲,意外地摸著一片濕滑,她的rou體非常的美,屬於少女般纖細的體型,豐滿的ru房透著果實熟透似的甘甜,玲瓏的腰線,幽暗的花徑樂園,男人的手指無一不貪戀地撫摸過,那炙熱的前端在摩娑間細微地顫抖著。
慾望在無聲中綻放。
閔允程毫無預警地看著俞桑棠替他褪下最後的衣物。遮蔽一落,他便看見那自己劇烈一顫,猛地昂起??在她面前,毫無羞恥之心似的,他忽然感到強烈的難堪。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便對自己難以壓抑的渴求感到羞憤。可是他沒辦法壓抑,也許他真的是變態吧?或是像別人說的…生來就讓人覺得噁心。
俞桑棠過了三秒才意識到自己剛做出了驚人的行為。她在做什麼?怎麼感覺很迫不及待、萬分饑渴似地替他脫衣服呢?但那種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該怎麼說呢,大概是出於本能地想接續剛才的流程——
男人也有片刻的恍神,可她猜不透他的情緒,閔允程總是擅於掩飾和謊言,這一點她一輩子也贏不了他。他咬她的耳緣,懲罰性質的:「誰許妳脫我衣服了?」
毫無隔閡的rou體覆在一起。他沒進入,只毫無縫隙地貼合著,她的雙腿形成緊緻的空隙,剛好容得下男人的來回磨蹭,有了泛濫的濡濕作為潤滑,即使這樣的碰觸都酥麻地教人難受。
桑棠貼著冰冷的鏡子,揚起頸子的縫隙正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