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着前方,楼睿突然鼻子一酸想哭,拿出张纸巾给她擦脸,“坚强点儿,没事。”
小五边打边往后退,呲着牙叫楼睿,“睿哥,我他妈的快扛不住了!”
楼睿见状,把段昭往身后一推,也寻摸了根木棒就迎上去,他正经学过几年泰拳,他爸怕麻将馆有人闹事,当时送了他和好几个老员工去省城里学,对付这种小流氓不在话下。
大成看楼睿比他矮,腿跟他胳膊一样粗,就没把楼睿当回事儿,连楼睿的拳头躲都没躲,楼睿一拳呼在他胃部,打得他嘴里都是铁锈味儿。
还没回过神来面中又挨了一膝盖,人就被绊着腿摔在地上,楼睿也是发了狠了,骑在大成身上一拳一拳的砸,刚开始大成还护着,后来慢慢地手就软绵绵地垂下去,大成的几个手下连拦都不敢,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五怕再打下去出人命,扑上去拦着楼睿,“睿哥睿哥,再打他就死了!”
楼睿还是充耳不闻,小五急地不行,“再打下去警察来了,段昭怎么办!”
楼睿终于停手,呼哧呼哧地喘气,踹了脚地上还有气儿的大成,“再敢动她,我可不能保证下回会不会打死你,还有李彤,替我转告她,段昭什么样儿,她就什么样儿,听清楚了吗?”
大成动了动眼皮子,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他就是偷东西进过局子,打架什么的根本不会,也就是长得人高马大,带出去能吓唬吓唬人。
李彤是想让他们强奸段昭来着,可是他不敢,就是想着哥几个随便吓唬吓唬得了,谁想到还挨了一顿打。
“滚!”楼睿扶着段昭,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那几个人蹭着墙根儿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小五赶紧把段昭的东西收拾好跟在后面,楼睿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段昭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倒是不抖了。
三个人的脚步还没到门口时门就开了,段恨岩眉头紧锁替他们开了门,看见段昭惨白的脸色都要急哭了。
对门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儿,岳牧云正从那个缝儿往外看,他张了张口好像说了什么,楼睿才没心情听,一脚把门踢上,差点撞到岳牧云鼻子,门哐啷一声合上,只听刘桂芳的声音响起,“岳牧云大晚上你不睡觉干什么去!”
“姐,姐。”段恨岩轻轻叫段昭,段昭听见段恨岩的声音有点回过神来,问了句“你吃饭了吗?”就又不说话了。
楼睿把段昭扶进房间,看她还不说话,知道自己老在她旁边晃会让她一直想着不愉快的经历,就把段恨岩拉到一旁叮嘱,“这两天别去上学了,听见没有,看着你姐,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段恨岩点点头,把楼睿送出门,进去看时段昭已经躺下了,脸上红扑扑的,他又摸了摸段昭的脸,有些烫。
他从柜子里找出药片,倒了温水给段昭,段昭眼睛闭着,眼皮不停地颤抖,段恨岩知道她没睡,就爬上床钻进她怀里抱着她。
“姐,不怕,岩岩抱你睡。”
经此一闹,段昭病在家里快一周没上学,段恨岩每天早晨出门上学前都要在段昭床前待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岳牧云也成天做饭偷着给段昭送来,气得刘桂芳直骂他白眼狼。
“叩叩叩—”岳牧云捧着饭菜敲门,他还是不太放心段昭,段恨岩才刚开始学做饭,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他舍不得段昭吃实验品。
“门没锁,进来吧。”段昭细软的声音传来。
岳牧云一惊,推门进去,“怎么不锁门啊,多危险!”
段昭穿着灰色睡衣,脸颊微凹,眼下青了一圈,岳牧云才两天没见她,就觉得她瘦了一圈。
“岩岩没带钥匙。”
段昭撒谎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大成的脸,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还挥之不去,虽然没发生什么,但对她的精神冲击远超于身体。
“吃点儿东西吧,”岳牧云担忧地走近她,把饭菜放在桌上,“你都瘦了。”
段昭明白,她早不是以前受了伤能向父母哭诉的孩子了,这事报警只会闹的没完没了,她暂时还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心里的痛苦被抚平。
“课程进度没什么变化,笔记你可以看我的,”岳牧云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他鼓起勇气问段昭,岳牧云的成绩和段昭不相上下,他很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这样就能一直看着她,照顾她,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从小做邻居这么多年,段昭喜不喜欢他,他早就一清二楚,可是就是明知她不喜欢还要硬贴上去。
“雅怀。”段昭夹了口菜,看向岳牧云。
那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即便是段昭也没有十全把握能考上,但她不会放弃的,这是她离开的唯一机会。
岳牧云吞了吞口水,手指搅在一起,“那我也要考雅怀。”
“你妈不会同意的。”雅怀强制每位学生住校,刘桂芳对岳牧云的管教达到变态的程度,不知道又得吵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