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补习班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有事儿啊?”
“没什么事,就是过了大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谢谢牧云和您那天帮我们搬家。”段昭笑得得体,温柔地宛如一潭柔水。
刘桂芳也是有城府的,她知道段昭不喜欢她,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说吧,有什么事儿,绕来绕去的”
段昭如坐针毡,咬着唇小声地说:“您,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钱”
“哼,”刘桂芳靠在沙发上,“我就知道,哎呀,岳牧云他爸一年才挣几个钱,我们娘儿俩都花不上呢,你还来凑热闹”
段昭的头越来越低,像是快要垂进肚子,她在刘桂芳这儿受的排场还少吗?为了她自己,为了段恨岩,哪怕是被岳牧云瞧不起她也不在乎了,刘桂芳是最后一个有可能帮助她的人。
“行了行了,要多少啊?”刘桂芳甩着手走到桌边拿起皮夹,手指在里面数钞票。
“十万”
段昭一狠心,就十万,她一上大学就去打工,就去还钱,只要段恨岩一高考完,她们就再也不用求人了!
“我的天哪,我没听错吧?你这是把我们当提款机了?”刘桂芳用手指使劲儿指段昭,“我知道岳牧云喜欢你,我儿子喜欢谁我可管不着,可你不能仗着这个就随意狮子大开口啊,你扪心自问,哎,自从你家出事,我是弟弟也帮你照顾,啊钱也给你借,十万?你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段昭欲哭无泪,走到刘桂芳身边给她鞠躬,“阿姨,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了,你要利息也可以,求你了,我们不能没学上啊”
“你有没有学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刘桂芳一顿,随即口气软了下来,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段昭在客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紧张地手足无措,刘桂芳踢着拖鞋的声音渐渐靠近她才放下心来,证明她还有机会,刘桂芳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摞钱,当着段昭的面就往茶几上一搁。
“这是,但是有个条件,”刘桂芳脸上浮起微笑,“我知道牧云喜欢你,我要是不借给你,他肯定犯浑要跟我闹,利息嘛,得多加些。”
段昭吞吞口水,“要加多少?”
“40%。”刘桂芳把钱给段昭包好,“你想什么时候借,借多少,都行,就是这利息,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段昭沉默,刘桂芳看她动摇的样子就知道有戏,“反正你们高考完那么久,有的是时间打工,到时候再还我钱不就行了?”
“好。”
毕竟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赌的了。
“来,写个条儿。”刘桂芳笑眯眯地看着段昭,在心里感叹着这桩交易的划算。
高考完了那天段昭就要去省城打工,一来是多挣点儿钱,二来是提早熟悉一下环境。
“我报了本省的大学,每个月就能回来看你了,还有,我已经和楼睿打过招呼了,他家有个麻将馆在雅怀旁边,你周末了就去那儿帮忙,挣点外快。”
段昭给段恨岩拉了拉帽檐,身后照例跟着岳牧云,他对那天的交易一无所知,也很惊奇为什么他妈突然同意自己跟段昭去打工,不过只要陪着段昭,他就高兴。
“姐,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吃饭。”段恨岩恋恋不舍,他姐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好,你也是,快回去吧,假期也得好好学习,不准偷懒!”
段昭拉着行李箱越走越远,挥着手的身影慢慢模糊,渐渐走出段恨岩的视线。
段恨岩也很争气,就是比段昭当年考进雅怀的分低了点,段昭上大学后他们家突然宽裕了,还给他换了新手机。
其实就段恨岩在麻将馆上班的钱都够他生活费了,段昭还每个月寄钱回来,就是不怎么回来看他了,两人只能隔着手机屏幕聊聊天。
麻将馆的哥们儿对他也十分客气,背地里称他是楼睿的小舅子,小五对他尤其巴结,平时段恨岩犯懒不爱做饭的时候,他就拿自己的钱给段恨岩点外卖,弄得段恨岩以为小五爱上他了。
麻将馆的利润很可观,楼睿一周就来一回,他没考上什么好学校,索性就不念了,他爸就把手下所有麻将馆都交给楼睿让他管,自己到南方做生意去了,楼睿成天东逛西逛,毕业这两年把周边省市玩了个遍。
段恨岩又羡慕他又烦他,知道他学的不好,故意在他回来的时候凑上去问他数学题,楼睿好面子,在小弟跟前不想丢丑,每次都豪气地夸口自己会做,然后回家抓耳挠腮地算到半夜。
不过这次楼睿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从藏南玩了一圈,黑了好几度,人也瘦了一圈,头发长的能盖住额头,眼睛里亮亮的,从一进门就盯着段恨岩。
小五他们几个嗷嗷叫着上去翻楼睿的行李箱,每回楼睿回来都会给大家带东西。
“睿哥,这是什么啊!”小五手上拿着个圆柱形还带一小球的东西。
“转经筒。”
“干嘛使的?”
“喇嘛念经时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