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已婚老男人最恶心!”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平静地说。
此时,天空传来飞船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股热浪和机油味飘来,巨大的阴影投在站台前。接客的飞船降落了,舱门打开,伸出了灰色的梯子。周围近半的乘客拎起行李梦游似地走去排队。富尔什诺起身,试图牵起女孩的手,女孩甩开了。她跟在他后面,混入人群的队伍。
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在这样的地方很少有乘客会购买高价票。女孩直接坐到靠窗的位置观赏窗外的风景。
飞船升空,车站变得越来越小,灰色和紫色的田野映入眼帘,圆滚滚的奇特外星城市升起青色炊烟,张牙舞爪的行道树令人印象深刻。作为一个旅行者,女孩很喜欢看这一类前所未见的景色。
乘务员是一个长着蚯蚓脑袋的生物,推车过来给他们提供酒水,女孩拒绝了,她对饮品没有太好的回忆,何况面前的白发精灵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把阴茎塞进她下体。过一会儿后,乘务员送来了免费的牛排和柠檬水。
女孩拿起叉子大快朵颐,此时,富尔什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毛绒绒的,巴掌大的东西放在她面前。
富尔什诺在童年时被视为是天资聪颖,沉着冷静的男孩,生长在亚伊太利斯附近的一座小镇里。
他第一次去亚马乌罗提,是因为有段时间老师发现他在课堂上总是昏昏欲睡,意识模糊,在梦中哭泣。很快监护人发现这个男孩每晚无法入眠,在无止境的噩梦中痛哭。
看着他脸色惨白,一天天虚弱下去,大人们把他带去亚马乌罗提的医院,但即使在亚马乌罗提,这样的症状也无人见过。艾梅若萝丝的高徒们围绕着他,就连艾梅若萝丝本人都亲自来探望。他们询问男孩为何哭泣,有时候男孩说不知道,有时候他说梦境很可怕。
——到底是多可怕的梦,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我梦见……
男孩斟酌着用词,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如果说“梦到我单恋一个人,但却无法给她幸福”可能会被人们投以奇异的目光。人怎么会不幸福,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创造魔法不能解决的难题?再说跟学术研究相比,感情的问题总是会被轻视,毕竟谁也不会在计算以太矩阵排列方法的时候满脑子是为情所伤的事。
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那说明你们的幸福在别处呀,没关系的,你们都会遇到适合你们的人。男孩已经想象得到他顶多只能得到这样敷衍的答案。
喉咙里好像有火烧,他不想听任何人劝他放弃梦里的那个女孩。
——我梦见行星裂开了,所有人都会死。
他说出他感到第二恐怖的事情,成年人们面面相觑。
——没有证据表现会有这种事发生,不用害怕。
他们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拿出很多带有图画的科普资料给男孩看,给他讲解行星为何不会突然裂开。必须要非常可怕的力量才能令行星碎裂,要有很多人希望行星碎裂才行。但是谁会希望那种事发生呢,不可能的,那些人自己的灵魂也会破碎,这么多人,哪怕他们不爱惜星球和自己的灵魂,他们肯定会有在乎的亲朋好友……
——万一他们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做出了这样的武器,然后把武器交给其中抱着打碎行星的意图的人使用……
——不可能的,谁会毫无理由地信任别人,去做这种不讲逻辑的事。
不讲逻辑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只要这样一说,所有人都会信服。人人都相信每个人都会讲逻辑,不在乎利益,不在乎情绪,只在乎逻辑。这是一个相信逻辑和理性高于一切的时代,或者至少,人们愿意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时代。
男孩表面上做出信服他们的样子,出院离开了亚马乌罗提。回到家里以后,他偷偷调配药剂令自己安睡,像发疯一样学习。几天以后,噩梦毫无征兆地消停了,他不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很快周围流传出他的名声,他去到哪里,哪里都是夸奖的声音,再后来,夸奖变成了赞美,变成了赞叹。男孩已经成长为男人,无数盛誉中他在官场步步高升,成为了人民行政局的局长,他的话变得举足轻重,连十四人委员会的主席拉哈布雷亚都必须谨慎对待他。
是时候了。
他在厄尔庇斯研究所安插了眼线,汇报过来的消息指出,一切都按照他童年的梦境上演。阿谢姆的使魔,卡伊洛斯的意外,赫尔墨斯和爱梅特赛尔克等人失去了记忆,万魔殿的动乱……
来得及,还来得及。
要收集证据把事情告知拉哈布雷亚非常简单。通过残留的以太,可以再现所有生物和非生物的记忆,将那些记忆刻在水晶中,再加上相关见证人的记忆,证据确凿。富尔什诺亲手将这些记忆画面刻入水晶,将这些证据呈给拉哈布雷亚。
拉哈布雷亚对于这件事细节上的关注,是比他想象中要多的。议长自然会给予行星的存亡足够的关注,立即聚集专家开会制定了计划,埃里乌斯的草图在三天后出现,在富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