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各家小姐披红挂紫,首饰琳琅,众芳斗艳。果然是场别致的赏花宴。
林颦儿被冲天的脂粉味熏的有些不适,看着时辰未到,便带着锦绣远远的避开人群,寻了清静的地方去。
再往前,景色有些荒凉,却有种落拓的美。林颦儿站在一棵红枫下,抬头仰望。
月风yin走到此处,便看到一副绝美的景色。在苍茫的天地间,一个清灵的少女站在一片火红下,抬头仰望,她睫毛纤长,在脸颊上投出一片荏弱Yin影。
她的面容平和,嘴角微微翘起,若有若无的欢喜。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热烈,少女回过头,勾起的嘴角捋平,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样的表情为她增添了一抹愁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她远远的对他点头:“月公子。”
一声平静的月公子让一向从容的月风yin忍不住后退了一大步,她的神情无怨、无悲、无嗔、无喜,仿佛他本就是个不相干的人。
她的语气十分疏离,却很礼貌,任谁都不能说出个不字。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分外难过。月风yin情愿林颦儿怨他恨他恼他,也好过现在这样,平平淡淡,好像她的情绪再不会因他而牵动。
“颦儿…”月风yin双手在背后紧紧握成拳,用力全部力气才能云淡风轻的吐出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林颦儿没有言语,她的心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平静,毕竟曾经赋予过希冀,就算希望不在,也不会一点波动都无。
林颦儿面无表情不言语的样子,让月风yin一肚子的话都无处开口,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揣摩她,却仍旧窥不到她内心的想法。
林颦儿没有心情在这里跟月风yin对峙下去,便掠过他而去,却被月风yin拉住手臂。
她平静回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月公子有话请说。”
她的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与他说话都要温柔得体,却让月风yin的一颗心一点点沉下去。想起初见那几次与林颦儿唇刀舌剑的场景,月风yin心头愈发酸涩。
见他不说话,林颦儿微用力抽出被拉着的手臂,浅浅一笑:“我先告辞了,月公子请便。”
林颦儿脚下生风,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她想象过与他再见的样子,却没想过这么猝不及防,他眼中的痛意太过清晰,她甚至有些不忍看。
但是,她不会动摇,她情愿把命交给染欲烬,也不愿再给月风yin一次放弃自己的机会。没有期望,便不会痛,她现在还有一丝丝窒闷,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总有一天,她会笑着站在他面前,平淡的道一声‘好久不见,可还好吗?’
看着林颦儿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月风yin勾了勾嘴角,笑容疲惫。他今日明明不用进宫,可他还是来了,为了什么,天知,地知,心知。
“风yin…”太子沐洺扬抬步上前,他方才得知月风yin进宫的消息,赶来见他,却没想到看到意外的一幕。
他这个表弟一向温文尔雅,从容不迫,很少见他对一个女子这般,而那个女子看起来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风yin,方才那人是谁?”沐洺扬很随意的一问,上次月昭仪的生辰他并没有去,因此并不认识林颦儿。
月风yin见沐洺扬只是随口一问,便也随口一答:“永安侯府林家的大小姐。”
“原来是父皇亲封的女官。”沐洺扬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提及。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沐洺扬拉着月风yin一起往康宁宫而去。
刚一进殿,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迎面而来,沐洺扬与月风yin皆忍耐的皱了皱眉。
月皇后正拉着内阁首辅黎家的小姐说话,见沐洺扬和月风yin进殿,忙招呼两人到身边去。
“给母后(皇后娘娘)请安。”两人请过安,一左一右坐在月皇后下首,并未马上离开。
各家小姐见两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有些害羞起来,却忍不住偷偷拿眼瞥向上首。
若说先前不知月皇后为何要办赏花宴的众人,现下已然明了。有这么多女眷在此,太子和月家大公子仍进来请安,显然是月皇后授意。
那么这场赏花宴的目的,就不言而喻,只是不知道月皇后是为太子选儿媳,还是为月家大公子选侄媳。
不管哪个,都让人十分心动。
太子虽有正妃,可听说两人感情并不如何好,若是得了太子青眼,做个侧妃也好,将来太子若登临大位,做个贵妃也未尝不可。
不过比起沐洺扬,更多夫人小姐属意月风yin。做储君甚至皇帝的女人虽能光耀家族,可那其中的血腥斗争也非常残酷。不是每个人都能杀出一条血路,站上顶峰。这不仅需要家族支持,更需要出众的美貌、智慧、心机和手段,稍有不慎,那便是万劫不复,累人累己。
今日来的夫人小姐,有些并不需要攀龙附凤去更进一步,于是月风yin便成为不错的选择。他虽不是嫡出,名号人品却更胜小公爷月风凛,况且,许多人都知道,比起嫡子,月国公更器重这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