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他就冷着脸,连午膳的甜汤也不送了,他又跑去书肆买新出的话本,可这也没法讨好人。
他着急地团团转,福公公也在旁边给他出了不少主意,可一个也不管用。
实在没有办法,日子眨眼便到了要出宫的时候。
他在京城的王府修好,该搬出皇宫,一个人居住在王府了。
褚沂川颇为舍不得,可他也没有继续待在皇宫里的理由,好在先前皇帝赐给他一个腰牌,让他还可以自由出入宫中。
到他出宫这日,沈玉鸾才总算是肯理他了。
她手写了一张做甜汤的方子,亲自交给福公公,让福公公以后做给他喝。褚沂川喜不自胜,连忙凑到她身边说了两句好话。但皇嫂又冷淡哼了一声,继续不搭理他。
令他非常苦恼。
搬家没费多少力气。内务府办事牢靠,王府里一切齐全,皇帝也赐下不少人,御厨太医一个也不少。福公公张罗着给他办了一桌安宅酒,邀请在工部与朝中相熟的大臣。
褚沂川便是在这顿席面上再见到沈父。
他办差出的差错事发了,沈玉鸾没有帮他求情,但皇帝最后还是放了他一马。只是遭此大挫,沈父被降职罚俸,往后再难晋升,眼看前途无望,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面上长须也带上了花白颜色。
见到褚沂川时,也没先前随和,有些缩手缩脚的,态度恭恭敬敬。
“上回沈大人要我带的家书带到了,不知道沈大人与皇后娘娘的误会接触了没有?”
沈父低眉顺目,鞠着身子:“多谢小王爷挂念。皇后娘娘仍不肯见人,或许是还气着。”
褚沂川给他出主意:“沈大人可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什么?若是投其所好,知道沈大人心意,说不定皇后娘娘的气就消了。”
沈父叹一口气:“娘娘不肯见人,什么也不愿意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褚沂川热心道:“本王倒是可以代沈大人送。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倒是个合适的时候。不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什么?”
沈父思索片刻:“娘娘平日里就爱读书作画,从前最喜欢石先生的字画。”
褚沂川:“……”
皇嫂最不耐烦读书,慧妃都知道送礼要送金银了!
褚沂川的神色立时冷淡下来:“那沈大人就多费费心吧。”
褚沂川又问:“听闻皇后娘娘还有个妹妹?”
沈父恍惚了一下,才应道:“是,是有一个,她们是双胞胎。”
“不知她们二人关系如何?”
“向来形影不离,十分亲近的。”
褚沂川眼眸微亮:“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沈姑娘去当说客。既是姐妹,关系亲近,皇后娘娘也会见沈姑娘才是。”
沈父退后一步,神色尴尬,撇过了头去。
他含糊说:“小女不在家中。”
“那她去了何处?”
“四处,四处云游去了……刚开春的时候就走了,寻踪不定,如今也不知道在何处。”
褚沂川愣住:“沈姑娘一个人出门的吗?”
“是。”
“……”
褚沂川目露困惑,探究地打量着他。明明年纪小了一大截,沈父竟被他看得遍生冷汗,忙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王府的宴席邀请了许多人,人人都想要与褚沂川搭话,他很快就无心顾及沈父。
等宴席散后,还想再找,沈父早就已经先行离开。
无奈,褚沂川只好去问福公公:“要是哪天我出门远游,福公公会担心吗?”
“小主子要出远门?”老太监顿时担忧起来,絮絮叨叨:“小主子这是要去哪儿?身边一定要多带些人,多备些银子,您到了一处地方就寄信回来,不然老奴就一直挂念着您。要不,要不您还是把奴才也带上,奴才也好照顾您……”
褚沂川思索片刻,道:“福公公,你帮我去打听一件事吧?”
也许是前面十几年憋坏了,老太监在宫中时就爱和宫女太监聊天,满后宫的事情就没有能瞒过他耳目的。
这次,褚沂川托他去打沈家双姝的事情。
一面是为了多了解皇嫂,一面又是他觉得有什么事情看起来古怪。
像是有一道灵光若隐若现,隐约觉得应当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却让他实在抓不住头绪。
福公公得了令,第二日就乔装打扮出门去了。
托皇后娘娘名声大,沈家双姝在京城里的名气也不找,多问几个,就问出了沈家的事。
“沈姑娘和皇后娘娘是双胞胎,二人是生的一模一样,只是除了长相,没一处一样的。”福公公感叹道:“奴才是听沈家的洒扫婆子说,咱们皇后娘娘天资出众,才智过人,沈姑娘就不一样了,二人一起跟着先生读书,先生总要说沈姑娘资质驽钝。所以啊,咱们皇后娘娘的名气那么大,沈姑娘是半点也不起眼。”
福公公一边感叹,一边又忍不住为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