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皇一听到这消息,登时便沉下了脸,看着他。
忠王东方烁被他看的有些莫名,还当是锦皇想起了当日圣诞闹鬼的事情闹心,不由得瞥了东方熠一眼。
锦皇却仍是冷冷的看着他,直把他看的低下了头,才呵了一声,指了三司会审。三司是为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而除了大理寺卿之外,刑部尚书和左都御使都是端王一系,事情到了他们手里,难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东方熠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当时忠王奏禀时他也吓了一跳,可回过神来之后,倒并不觉得如何糟糕,因为他知道一个秘密,这养鸟人其实是一个瞎子,而他从头到尾只见过他一次,且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根本认不出他来。
可是这件事众臣不知啊!不由得互使眼色,觉得皇上这摆明是偏袒端王。本来么,这事儿肯定是哪个皇子的手笔,戎王本是苦主,忠王又奉上了重要人证,所以真凶是谁,还用说么?
忠王也有些不平,他得到这个人证十分不易,若是就这么交给三司,只怕还没过堂就死了。正要出列奏禀,却听锦皇又淡淡的加了一句“着戎王东方煜监审”。
第304章 先生帮我的理由
这道旨意一下,不止两王,满朝文武都有些懵。
要知道,这可是戎王爷的名字头一回出现在这种场合。没人知道素来低调的戎王是何时得了锦皇的青眼。后来再想想,毕竟此事牵涉刘氏,想必皇上是怕有人徇私?
谁知锦皇的大招还没放完,身后长顺递上一些卷宗,他淡淡的道:“许卿,这些是大楚洗冤使查出来的一些东西,你瞧瞧,只怕要省你不少事儿。”
大理寺卿许律上前双手接过,端王的脸色登时十分Jing彩。
不止是他,就连堂下诸臣,都有些愣怔。他们直到此时,才想起来,洗冤使是为何而来的!她本就是为查刘氏之案而来!可是在赏金楼或有心或无意的引导之下,他们竟只纠结于整骨师、改命师,等等的问题,将如此重要的一点忘的干干净净!
洗冤使盛名在外,她呈到御前的,必定不简单,这口供过了皇上的手,谁敢再徇私?连一个字都不敢改!看来这大锦朝的天,又要翻一翻了!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就在几日之前,刘妃生辰,戎王进宫请安,锦皇见到他,动问了一下案子的情况。
其实锦皇心里,还是有几分轻视的。那洗冤使传的如此神乎其神,可是到了大锦,除了游山玩水和收礼之外,什么正事都没做!他还真以为她能查出什么来呢!
谁知他一问,戎王便跪了下来:“谢大人早就将结果给了儿臣,但儿臣却不知要不要再查下去。不查,刘氏枉死之人难安,查,又恐伤了父皇之心……正要请父皇示下。”
锦皇心里早就有谱,听到他这话,倒不由得一愣,觉得这个儿子,心性的确温厚,放缓了声音道:“怎么回事?”
戎王便把谢斓的验尸报告,各人的口供等等一一奉上,然后道:“引鸟的手法,各人的死因上次已经向父皇禀报过。而其中,舅舅身上有针孔,下针人是太医院的徐承,而有人亲眼见到,他曾经面见过蒋由,洗冤使大人到了之后,有人欲暗杀他,被儿臣的人救下,口供在此。”
“另有一人,乃是我大舅母,此女yIn荡无耻,勾引jian夫,祠堂案不乏她助纣为虐,那jian夫姓阮名期,口供亦在此。”
蒋由、阮期,都是端王府的幕僚,所以茅头直指端王府。锦皇细看了这些案宗,面色Yin沉沉的,戎王道:“还有一个重要人证,就是那蓄养乌鸦蝙蝠之人,可是当儿臣找到他时,此人已经不在了,看那情形像是被人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被谁掳走这还用说么!再念及近日朝中两王之争,锦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锦皇性情,与楚皇颇有不同。楚皇是沙场上打出来的皇帝,为人刚愎自用,但处事却算得上大气。锦皇却极是Yin险,自己得登大宝的方式本就殊不光明,得登此位之后,自然更是多疑,处事亦极谨慎。所以锦皇若要处置谁,倒还好说,他若隐忍不发,那就证明内心的不满已经无可抑制,准备攒攒好生收拾一回。
也正因为如此,今日忠王禀报得到了养鸟人,他才更加愤怒。此次两王之争,忠王失了先机,一直在被动挨打,他本以为这个儿子还算是个忠厚老实的,没想到养鸟人居然在他手里!这说明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要筹谋对付端王!之前居然还一直装可怜,跑到朕这儿来哭!
心里生了怀疑,看谁都不顺眼,这两个儿子,也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锦皇越看越是心烦,拂袖便走。
一下了朝,戎王直接到了别苑,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先生觉得怎样?”
当日景樾拿来送给刘妃的所谓贺礼,竟是一张药方包着十枚药丹,而那药方,竟是解毒之用。戎王一拿到便不由得心惊,急寻了一个大夫扮成随从,去为刘妃把脉,果然是中了慢性的毒物。
经此一事,戎王对赏金楼的立场再无怀疑,心中又十分感激,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