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倚在凉榻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看她终于洗完,含笑招手:“宝贝儿,过来。”
公子你太天真了,我会过去让你追加一场么!谢斓不但没过去,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方才顾倾城折起来的纸,便随手拆开,一眼扫过,瞬间无语。
第一张上头写着:“景樾方才说,你们这趟出去恐怕要碰到谢卓,那老头儿向来不识抬举,以小斓的脾气只怕要给他个下不来台。正好进行下一步。”
第二张上头写着:“昨天景樾的伤便已经痊愈,内息也已经可以正常运转。”
谢斓简直无力吐槽!喵的这种话直接说出来会死么!还要写纸条!最可恶的就是景樾,他肯定已经料到顾倾城写的是什么,所以抢先一步,装可怜趁机吃她豆腐!正叉着小腰儿怒火熊熊,背后忽然一暖,他张臂将她揽入了怀中:“小兔子,我就是想跟你亲近……不生气好么!”
谢斓深吸了口气。
所以找男票一定要找个子高的!他就随随便便这么一揽,手臂收紧,这种身高差就瞬间安全感爆棚,引动满满少女心好么!
所以找男票一定要找声音好听的!他贴着她耳边说出这么一句……好吧,其实他不管说的是哪句都好,只那种款款温柔的好听声音传入耳中,整个人就苏炸了好么!
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谢斓气势全无,整个人温柔婉鸾,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张开手臂抱了他腰,那手感让她满意的弯了眼睛,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吃亏,大不了摸回来:“嗯。”
经过了面对面,实打实的打击,谢卓那种“我是你祖宗”的优越感是一点也没了。第二天他就送来了赔罪礼,礼中夹了一封言辞极为恳切的书信,用尽了谢卓一辈子的文才。
景楼主开恩亲自见了他。相比于文人的迂回,景楼主提出的条件很简单,就一句,听我命令。
不听?好,那你去死吧!放心爷一定会让你死的两面不是人,顺便遗臭万年的。
杀长辈叛大楚?你觉得爷是你晚辈还是爷是大楚的人?再说了,我现在把你杀了,谁知道?这可是秘密会面!
你说你手里的钱财势力人脉?哦,这个你不用Cao心,好东西爷不会浪费的,来来来尔尔,出来给谢大人看看,不管面容声音身材,有没有不像的地方?顺便再给谢大人说说他名下都有哪些药铺,药铺里都有哪些人,联络都用什么方式?看看有没有漏了的?
谢卓怂了,彻底怂了。
说白了,谢卓是一个文人,文人经常被自己感动,被自己的忍辱负重,被自己的内心的崇高和为国为民……等等所感动。
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他这些年做着端王的幕僚,没少做对不起大楚的事情,虽心里用不得已安慰自己,实际上,不是不心虚的。如今景楼主强权之下,他不敢反抗,也没有底气反抗。
他甚至不敢问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于是很快,他手里拿到了忠王一系许多官员的材料,将借他之手,递到端王手上。
谢卓本来就在为端王搜集信息,手上不乏各种秘闻,可是一看之下,还是惊了。证据确凿,简单有效,凭着这些材料,扳倒这几个官员,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谢卓很快就想到,他既然能弄来忠王一系的,那端王一系呢?整个大锦,岂非都在他掌握之中?
对方太可怕,他彻底熄了捣鬼的心思。
第302章 两王之战
炎夏至,景楼主宣布痊愈,带谢斓去了一趟刘长兴创办的武道馆。
这些日子,戎王留在京中,大半的时间在城郊庄外训练亲兵,少半的时间,也会到武道馆走走,没少亲自下场教授。
两人到时,他正在方楼中间的露天武场上教授刀法,着了一身极简单的劲装,腰间,小腿和小臂处仍旧束起,猿臂蜂腰,轻薄的衣料下透出极漂亮的肌rou纹理,端的是英姿飒爽。
戎王先施展过一遍,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授,不管是七八岁的大童,还是四五岁的小童,标准完全一样,丝毫也不允许偏差,头两次他亲自动手帮他们矫正,之后就只站在原地,目光扫视,诺大的场地上,只有他严厉的声音:“刘子lun,腿绷直!赵传家,手肘抬高!张林,后背挺起!”
谢斓遥遥看着,总感觉看到了当年军训时的教官。戎王不是循循善诱的人,他话很少,简明扼要,说一不二,教徒弟也是这样,真的受不了可以休息,但只要站在场上,就一定要做好,一分折扣都不能打。
谢斓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目露怀念,戎王早看到他们来了,抬头用目光打了个招呼,仍旧教完。林博一眼看到,险些没吓尿,急急过来接替了他,戎王也就走了过来,施了一礼。
景樾握着谢斓的手从楼上跃下,戎王把刀遥遥掷回兵器架,道:“我先去换件衣服?”
景樾道:“不必了。”
戎王也就不换了,直接把他们引到一旁,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放着几张藤椅,叫人换了茶来,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