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莉莉坐在我身边,低声问道。
“我感觉我非常好。”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蓝银玫瑰的香味异常苦涩。
然后就是老生常谈的分院、晚餐,我和阿方索带着一堆一年级的小萝卜头们爬上拉文克劳的塔楼。
我当然没有忘记有求必应屋的事情,因为级长巡夜的关系,我有了更多的借口满城堡到处乱逛,还能给自己安排合理的寻找时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贪恋权力,事实上我甚至感觉自己乐于听人发号施令,但级长的头衔确实给了我更多宽松的泥土,让我能够把一些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秘密埋藏在树底下,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我和阿方索每个礼拜一、四和六巡夜,按理说,应该两个人从地窖慢慢地走到城堡顶楼,再从城堡顶楼走回地窖,算走完一个全程。但没有人会真的这么做,六年级的级长偷偷告诉我,他们一般都是男女级长分开巡逻,一个从地窖走到城堡顶楼之后去塔楼叫另一位下来,另一位从顶楼走到地窖,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在我的提议之下,我和阿方索也照做了。一方面是这样做确实更加省力,没有人想要大晚上把城堡里里外外走完整的两遍,另一方面,我并不知道以后怎么和他独处,这样做确实更能避免尴尬。
十一月的时候,天气更加寒冷,摩金夫人给我准备的披风和斗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晚上巡夜的时候习惯披着厚厚的尼龙斗篷,等好不容易走到塔楼的时候,还要再喝一整杯热茶驱寒。
礼拜一的夜晚,我拿着灯到处巡视,冷风窜进了走廊,我打了个喷嚏,风带得到处都是回音。
在这时,我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很轻,从楼梯口传来,所以我直接朝那个方向走去,在拐角处和站在台阶上的布莱克面面相觑。
他惊讶地瞪着我,就像他在禁林里看见了某种奇怪的神奇动物。
作为级长,我应该因夜游而扣格兰芬多一分,然后让他明天去找费尔奇做一次义务劳动,多半是老生常谈的通厕所或者擦奖杯,我相信他会做的不错。
作为科洛弗·帕利,我想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搓了搓冻僵的手,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纯粹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和他之间的氛围比我意料的还要尴尬。而他也没有动,说不定是在等我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自己逃走。
“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们就都有麻烦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四平八稳得不可思议,如果我感到疲倦的话,那么声音里也没有体现出来。
他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就当我不存在一样。
Episode 30
对城堡的了解与日俱增,而我一直没有找到有求必应屋。六楼没有,七楼也没有,我最后的希望如同死去的水蛭一样地浮在空无一人的八楼,如果那里还是没有,我就该再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
城堡很冷,像冰窖,因为砖石结构,也因为天气,一开始是雨,充沛到令人厌烦的雨,后来就偷偷地变成了连夜的雨夹雪。我一直在学校里来回穿梭,不得不提霍格沃茨的建筑结构真的相当怪异,有的走廊宽得可以三四人并行而过,也有的窄得如同指缝。也许是刻意的,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显得霍格沃茨像是一群向往奇迹的人幻想出来的地方。
而我呢?我又在幻想什么奇迹呢?也许是的。我顺着楼梯走向城堡的第八层。希望他们都存活下来,大概也是期待一种奇迹了。
八楼非常陈旧,因为天气chaoshi的关系,墙纸剥落,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无人问津的灰烬气味,还有一些积水的腥气。
我环顾了一眼我最后的希望,想着“我要进一间隐蔽的房间”,像个鬼魂似的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帕利。”
我吓了一跳,往后一看才意识到是布莱克,他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站在距离我三四步的地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乍一看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塔。
“我还以为是谁,”我礼貌地点点头,“布莱克,您也晚上好。”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一直在到处走来走去?”
无论他发现了什么,那都不是他该知道的,至少不是现在。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我是级长,我需要巡逻。”
“四年级的时候呢?”他哼了一声,尖锐的刺开始冒出来,“在给成为级长做准备么?”
我愣了愣。纯粹是感到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说,他原本就一直是那样的,只是我没发现而已?
“所以,帕利,”他又开口,“你在这里走来走去,是想干什么?”
混过去。想个办法,然后混过去。跟他吵一架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干涩地开口。“你在审问我吗?”
“我在问你。”他纠正道,语气更加生硬。
好的。想个办法。让他更生气。“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和我所想的一样暴跳如雷。事实上,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