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个地方,能把自己藏起来。一个房间。一个巨大的柜子。
也许是骤然降温,我最近容易偏头疼,严重的时候像是有人把我的脑袋往石头上磕似的。但我扶着墙想要稍微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发现手触及到了一面非常光滑的木板。
那是一扇门。而我可以用性命起誓,刚刚这里绝对是一堵光秃秃的墙。
这里是有求必应屋!我见四下无人,连忙推门进去。果然,里面摆着一个巨大的柜子。
我满怀欣喜,感觉自己可以找到第一样魂器了,但是往前几步才发现,冠冕根本就不在那里。
它去哪里了?我感到背脊发凉。难道有人已经来过了?已经把它拿走了?还是……还是我记错了?这只是一本我的童年读物而已,我十来岁时一度痴迷于这个故事,但后来我的生活里添了太多其他的内容了。也许我搞混了?
我该去问问格雷女士。那个拉文克劳学院的幽魂,她知道的,冠冕在哪儿。
我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保周围没有动静才打开了门,穿过走廊想要去找找看格雷女士在哪儿。
出乎意料的,我还没走过一个拐角,就又见到了布莱克,他的脸色更加不耐烦。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急冲冲地问,“整天在学校里乱晃。”
我忍不住地开始皱眉。“我是级长。”
他冷漠地指出。“这不是正当理由,帕利,难道有鬼缠着你么?”
我笑了一声。“现在我巴不得有鬼缠着我。”
他的表情变得认真。“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等我一下,”我绕开他,“我要先去找一找拉文克劳的鬼魂。”
我飞奔到大厅,但我只看到了胖修士,坐在角落里,眼神盯着桌上的花生巧克力。
“胖修士!”我冲到他面前,“请问您看见格雷女士了吗?我有个问题要问问她。”
“她?”胖修士摸了摸自己皱巴巴的僧侣袍,“你去钟楼看看吧,我上次看见她是在那儿附近。”
我又冲去钟楼,果不其然,看见一个白色的修长的身影,她发现了我,扫视一眼,想要穿墙而去。
“格雷女士!抱歉!请等一下!”我朝她大喊,“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她停了下来,漂浮在我面前。格雷女士生得非常美丽,端庄而秀美的轮廓闪着淡淡的光,长卷发及腰,有一种不容冒犯的傲慢,但又有一丝丝忧郁。
“你为什么要找我?”她的声音很冷。
我站在她面前,略略仰视着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冠冕的下落。”
“抱歉,我不能帮你,”她扭过头。“有太多人都想知道它在哪里了,难道还不是为了好分数?”
“当然不是,”我飞快地说,“我需要它是因为我想要打败伏地魔,我想要从他手上挽救无辜的生命。求您,求求您告诉我,它到底在哪里。”
她脸色一凝。“那是我母亲的冠冕。”
“我知道那是你母亲的冠冕!”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惊讶地抬了抬眉,居高临下地巡视我一番,“我从来没和你说过话。”
“拉文克劳女士是你母亲,不是么?”我的眼神扫过她美丽的脸庞,“你们很像。”
她冷笑一声。“我和她一点也不像。”
“你有她的额头和鼻子。我每天都对拉文克劳女士献上蓝银玫瑰,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够了。”她的语气变得轻蔑,眉心微微颤动,“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凭你是,是微不足道的拉文克劳级长?”
我没有功夫陪她聊天,向她走近一步。“求求您告诉我,拉文克劳的冠冕到底在哪里?我想要打败伏地魔,我想要挽救一位伟大的母亲,让她不要死于非命。我想让她活下去。”
“你想要救你的母亲?”
“不,不是我的母亲,”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科克沃斯灰蓬蓬的房子、狭小的空地和莉莉的声音,“但她是我很重要的亲人,我不能看着她死。她值得更好的人生。我想要打败伏地魔——至少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沉默片刻。“你和你母亲,关系怎么样?”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怎么样,像仇人也像情人,然后我离开了她。”
她凝视着窗外的星空,又沉默了片刻。“那我们差不多。”
“求求您告诉我,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哪里?我从来都不想要戴上它。在智慧面前,我甘于做一位平庸的信徒。求求您告诉我,它的下落。它为什么不在有求必应屋里?谁把它拿走了?”
“一开始,我把它藏在了阿尔巴尼亚森林的一棵空心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