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会像前世那样,等到三年科举一举夺魁,柳俞就会用其他手段让段辰入仕。
或许从一开始,段辰就是柳俞用来斗倒祖父的重要棋子,而她迟椿,只是培养棋子而牺牲的附属品罢了。
“哥,我要亲自去一趟柳府。”
迟奕瞪眼:“脑袋坏掉了?”
“我的事,要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再去被羞辱一番,还是冲到柳府去杀了段辰?”
迟椿无奈:“哥,你也该知道祖父的为难,一面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孙女,一面是在朝堂上关系素来不错的同僚,换做你,你会怎么选?”
“这……”
最终拗不过她,迟奕只得答应让她去,但是要和她一同前往。
迟椿心里再清楚不过,柳俞和段辰的手段不简单,想要报前世的仇,不可一蹴而就。
迟家兄妹的突然到访,让柳府上下措手不及。
侍卫通报后引二人到前厅等候,告知老爷稍后就到。
迟椿喝了盏茶,没等来柳俞,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水绿色迤地百褶裙,上着锦缎绣花雅白襦,由侍女搀扶着走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眉眼温婉看着怪招人疼的。
该女子走到前厅,对迟奕和迟椿缓缓行礼:“家父有事儿耽搁了,让我先来招待二位,还请迟公子迟小姐见谅。”
“柳萱?”迟椿不假思索。
柳萱稍许吃惊的抬头看着她:“萱儿常年抱病在府中静养,极少外出走动,原以为小姐不识得我。”
怎么会不识得。
自重生以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想到死前她说的那些话,她曾和段辰对自己做过的那些非人的事,以及最后她命侍卫灌下的毒酒,自己死不瞑目,午夜梦回时,都恨不得将他们拨皮抽筋。
“既然有病就好好治,别随意出来走动,不然不小心一命归西,那后边的好戏就没得演了。”
迟椿几乎是字字咬牙切齿。
柳萱小脸煞白,失措无辜的看着迟椿,不知她何出此言。
迟椿懒得看她那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接扬声道:“让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出来,怎么,那个敢做不敢当的窝囊废不敢出来了?”
“你住口!”
段辰怒不可遏的出现在门外,将泫然欲泣的柳萱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对迟椿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为难她!”
瞧着段辰这副“勇敢担当”的模样,迟椿差点笑出声来。
段辰才出现,迟奕就猛地站起来,握紧拳头冲上去,被迟椿一把拦住。
“为难她?你像一只缩头乌gui躲着不敢出来时,怎么没想到我会为难她?”
他眼神有一瞬的闪躲,明显是心虚,仍抬头勉强与她对视。
“我为何要躲!明明是你辜负我,玩弄我的感情在先!”
“我辜负你?”迟椿嗤笑:“段辰,你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敢说私奔不是你提的?你敢说接近我没有其他目的?你敢说你真的没有辜负我?”
“我,我……”
被她连环逼问,段辰涨红了脸答不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私奔之前的迟椿不是这样的,她温柔善解人意,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迟奕听罢更是怒火中烧,这次不顾迟椿阻拦,一拳打在段辰鼻子上,段辰头一歪,血顺着鼻孔流淌出来。
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段辰被迟奕狠揍,柳萱吓得后退几步,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正乱得不可开交,柳俞终于姗姗来迟。
“别打了,住手!”
身后的家丁上前将厮打在一处的两人分开,迟奕功夫好是练家子,当然没什么大碍,倒是段辰,一介文弱书生,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红肿还在流血。
柳俞忙上前:“迟公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里是柳府,如此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迟椿看着面前这个义正言辞的伪君子,只觉得好笑。
若他真觉得放肆,早该在她和段辰起争执的时候,就出来喝止。
而不是到现在。
“既然如此,还请柳伯父给椿儿一个说法。”
迟椿上前直视柳俞。
“此人诱我私奔在前,遭我拒绝,恼羞成怒,毁我名声在后。”
“若不处置此人,难解椿儿心头只恨。”
听罢,柳俞马上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样,对迟椿道。
“伯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且你祖父是我授业恩师,你父亲是我朝中挚友,于情于理我都该给小侄女你一个说法。”
可随后话锋一转。
“可段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也已为他特恩开科,所以即便伯父想为你讨回公道,也怕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把陛下都搬出来,事到如今,自己也确实也不能怎么办。
迟椿笃定柳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