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公子。
迟椿这辈子,不对还有上辈子,这两辈子最恨的,就是这样的负心薄情之人,况且这周公子根本就是急于和莺莺划清界限,掌掴莺莺也不是因为莺莺对她出言不逊,怕是他自己恼羞成怒罢了。
迟椿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
严晁的声音先一步自身后传来:“北镇抚司门前,休得喧闹!”
听到此令,门前整齐站立的其他锦衣卫齐齐握住刀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周公子被吓得浑身一颤,停止争吵,莺莺捂着脸,垂头在一旁低声抽泣。
迟椿这才发现,原来岑故还没走,敢情是在这儿看戏呢?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过迟椿随即换上了一副盈盈笑颜,温柔的对莺莺开口:“莺莺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
说罢,抬手。
衣袖顺着滑落,雪白的手臂上,刚开始的红痕过了几日已成淤青。
迟椿转过身,将手臂上的指痕展示给岑故看。
“今日我是来找岑大人的,不过是想讨个说法。”
“那晚大人握住我的手腕不放,将我捏疼了。”
“可大人走的仓促,将我一人留下,便不知去向,是不是该给椿儿一个说法呢?”
迟椿一脸无辜,语气满是委屈。
立于阶上背对其他人的岑故终于回头,神色极冷:“我那晚明明将你送回府了。”
“哦——,是这样啊。”迟椿故意拖长了音调,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严晁内心惊得不轻,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莫非那晚出城,大人真的和迟小姐,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受到的惊吓不比严晁的少,董睿头埋得极底,心里暗暗叫苦。
没想到这迟姑娘已经是岑大人的人了,自己居然还敢向她献殷勤,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回家后只能求父亲想想办法,要不辞官,去哪个山旮旯里躲一阵。
再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岑故不欲再多言,冷哼一声:“严晁,我们走。”
迟椿笑眯眯的行礼:“岑大人,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保重!”
直到岑故的身影消失在北镇抚司内,迟椿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
回头神色冷漠,眼睛扫过一众人,最后落在莺莺身上,多了几分怜悯:“现在看清他,还为时不晚。”
转而将鄙夷的目光转向莺莺身边,早已是脸色苍白的周公子。
“这种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董睿先反应过来,急忙带头应和,连连称是。
迟椿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一句话,举步离开了北镇抚司门前,其余人也没敢再跟随其后,而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离开。
回迟府的一路上,迟椿想了不少问题。
刚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就是为了让岑故辩解,那样或许他会透露出他追去之后发生的事,可岑故并不傻,及时收住,她一无所获。
还有,之前兄长说过,祖父和父亲都派人封锁了有关她和段辰私奔的消息。
若是一个两个没封住嘴胡说,她觉得情有可原可以理解,但是在如此短时间内就能闹得人尽皆知,绝对是有人有意为之。
当务之急是先回府,然后查清楚,是谁大肆传扬此事,想让她迟椿身败名裂。
刚进迟府的大门,就见菲莹跪在院内,迟椿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刚来到前厅,父亲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还知道回来?”
站在一侧的迟奕朝着她眨眼猛使眼色。
迟椿好像了解,忙赶在迟父发话前先一步跪下认错。
“父亲,椿儿知道错了,椿儿不该私自出府,这就回去面壁思过。”
“就这些,你再仔细想想?”
面对父亲的逼问,迟椿实在想不到自己还犯了什么错:“请爹爹明示。”
“你是不是还见了岑故,去了北镇抚司。”说到最后,已经能隐约感受到迟父隐忍的怒气。
迟椿猛地抬头,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好及时收住。
迟家作为京城大世家,眼线遍布,这么点小事,又怎能瞒得住爹爹。
只能低头承认:“是。”
在迟椿记忆里,父亲在翰林院担任学士一职,举手投足从来都是稳重冷静,和祖父一般,自己和段辰私奔那次,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那这一次,就是她第一次见父亲用这么严肃的神情和她说话。
“那你听好,锦衣卫很危险,从今往后,不要再和他们有来往。”
迟椿沉默。
若换做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毕竟父亲是为了她好。
但是现在,她不能。
因为只有她知道,呈到皇上面前,关系到祖父有不臣之心的证据,和岑故有着直接联系,这关系到迟家所有人的事儿,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