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眯着眼仔细看清楚,才回迟奕的话:“老奴看着,该是锦衣卫办案,把前路封了。”
迟奕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坐着的小丫头已经飞快地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
欢喜的朝着那人飞奔过去。
第6章 莺莺之死
岑故只身站在楼前,身侧锦衣卫分立。
见到从不远处马车上跃下,迈着步子向这边跑来的姑娘,最外围的锦衣卫抬手就将她拦住。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迟椿不理阻拦她的锦衣卫,直接扬声道:“岑大人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声音明媚娇俏,穿过一片沉寂送至他的耳畔。
岑故侧头蹙眉,没答话。
阻拦的锦衣卫见状,抬手就要驱赶。
“岑大人,真不放我过去吗?”
迟椿故意在末尾拔高音调,严晁心里啧啧,他嗅到了威胁的味道,但是在他记忆力,曾今威胁过大人的人,一般只有一种下场,今日不知迟小姐可不可以拿到个例外。
岑故见识过迟椿死缠烂打的本领,为防止在众目睽睽下,她又会说出什么让人防不胜防的话。
他挥挥手,锦衣卫低头退开,放迟椿进去。
迟椿笑着对他们颔首,抬脚朝岑故走去。
还未等她开口,就被酒楼门口的东西瞬间吸引了目光。
适才应该是被岑故的身影挡住,她没发现,所以当毫无防备就出现在视野里时,迟椿扭头差点就呕出来。
门口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还未用白布盖起,尸体面部狰狞,瞳孔放大,已经僵化的嘴巴大张着,还未完全干涸的黑血塞满一口,四肢摆放成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衣袖下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痕,划满了整条手臂,密密麻麻,红色皮rou外翻,触目骇心。
极其恶心。
岑故见身旁捂嘴弯腰的迟椿,嘴角勾起,嘲讽道:“迟小姐身娇体贵,还是回避吧。”
强忍着胃里翻涌的酸水,迟椿直起腰笑道:“也不是什么大场面,我不用要回避。”
岑故只道她是在强颜欢笑。
“知道这人是谁吗?”
迟椿大着胆子朝尸体又看了两眼,脸已经血rou模糊作一团。
“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再说脸都被划成这个样子了,根本分辨不了。”
“她是软香楼的莺莺。”岑故冷声。
“莺莺?”迟椿睁大眼睛,难以相信眼前这具尸体是岑故口中的莺莺。
“她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怎么突然就,就死了……”
岑故摆摆手,锦衣卫将一个人给押了上来。
与其说押不如说拖。
“那就要问问周巡周公子了。”
眼前的周公子,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明显是挣扎过痕迹。看着他那从裤管里无力垂下的双腿,或许正是因为反抗,被派去抓他的锦衣卫给生生打断了。
押他的人一把扯开他垂落覆面的长发,周公子吃痛抬头,一双眼红的快崩出来。
周巡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清面前之人是岑故,眼里再其他,只余无尽的绝望。
严晁对着周公子的膝盖狠狠一脚:“为何杀害莺莺,还不快据实招供!”
周公子顿时疼的仰起脖子凄惨嚎叫,好一会疼痛缓解了,他才颤抖着声音说:“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大人,锦衣卫大人明察!”
“不是你?不是你,嗯?”严晁加大脚力,周公子膝盖处的骨头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吓得迟椿一个哆嗦,不自觉拉住岑故的披风边缘。
岑故瞥了眼紧紧抓住他披风的人,抬手制止了严晁。
严晁刚松开脚,朱周公子疼的整个人虚脱的往下滑,只能靠两个锦衣卫架住而立。
岑故询问道:“你说不是你,那为何我派的人到你府上时,你要逃?”
周公子勉强的睁开被汗水黏住的眼睛,虚声回答:“因为,因为我知道,被锦衣卫抓住,我必死无疑。”
岑故嗤笑:“若是一桩普通刑案,该由三法司接手,你为何笃定来抓你的,就一定是锦衣卫?”
周公子虚弱的喘着气,却再辩解不出什么。
岑故下令:“将尸体和周巡一起带回诏狱。”
严晁称是,命人将莺莺的尸体盖上白布抬走。
所以,这桩本应由三法司审理追查的凶案,为什么会被锦衣卫接手?周巡虽是世家公子,可并非两千石以上的高官,若要被关入诏狱,定是与皇帝密令有关。
事情背后怕是有更复杂的牵扯,迟椿不想多问,也不能多问。
既然是陛下授意,锦衣卫办理,她可更不敢多管闲事,也还没到嫌自己命太长的时候。
周公子被锦衣卫架住拖下去,眼看要关上囚车,他突然卯足了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的朝岑故吼道:“岑故,你公报私仇!我不过是几日前对你的心上人迟家小姐小献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