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你果然在这里!不过,你把我名字拼错了,鼻涕Jing!黑狗用鼻子蹭蹭少年的手。他感到爪下一片冰凉,这才发现自己正踩着Eileen的胳膊。这……黑狗皱眉,没办法,他只好摊开四肢,让自己像一张毯子似的覆盖在Snape身上。
“呜噜。”这可不是我愿意的。黑狗懊恼地低叫。
“你怎么在这儿?”鉴于空间狭窄,Snape没介意对方压着他。他的手放在黑狗脖子上,让对方顺滑的黑毛穿过指缝,手掌顺着颈椎一路滑下,确定黑狗身上没受什么伤,这才放心地轻叹,“还好你在这儿,而不是个傻瓜。”
“……”别碰我,好痒。我必须提醒你,即使我真的跑回那间屋子,也只能证明我担心你,和傻瓜绝无半点关系。至于怎么在这儿……那是个很长的故事,即使告诉你,你也听不懂。黑狗震动肩膀,试图抖掉少年的手,灰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捕捉黑眼睛的微光,估算位置,用鼻子蹭蹭对方的脸颊,“嘘。”
金属轮子又开始轱辘轱辘,黑袍人仿佛没感觉到布草车突然变重,仍推着它稳步行进。
如果Sirius再晚回来一步,搞不好真的会冲进那间屋子。不为别的,只因为看到一个熟人,他亲爱的堂姐,Bellatrix Black,据他所知,她应该正在准备和Lestrange的婚礼,而不是出现在这种场合,充当麻瓜的座上宾。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厌憎和麻瓜有任何接触,即使在作恶这件事上她与这里的麻瓜臭味相投。
他绞尽脑汁试图给Bellatrix的行为安上一个合适的理由,什么“婚前想折磨个把人找点乐趣”这种不靠谱的解释,也被他加进有可能的论证列表中。他费力地想把这件事归结为他邪恶堂姐的个人爱好,这样才能避免另一个更可怕的结论——Regulus已经加入食死徒。这太、太……他宁愿相信Regulus是被糟糕的姐姐带出来“见见世面”。
正在推车的人是Regulus,Sirius几乎可以确定,尽管没见到他的脸。还好没见到他的脸,这样就可以不断告诉自己,不是他。
Sirius Black心情很不好,糟糕的心情在返回头找Snape,却意外见到Bellatrix和疑似Regulus的身影时到达顶峰。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想质问自己的弟弟,好让对方头脑清醒一点。如果可以,他很想把自己刚刚的见闻告知Regulus(假设这人真是Regulus),问问他为什么Bellatrix会牵扯进这种事里,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除过拍卖生意,这帮麻瓜还奴役着不少孩子。刚刚被他送出去的把自己扯成十字唇的小子就是其中之一。Sirius把他带上地面,通道开关才打开,就见到等在外面的盘发女子,他记得她,她是与栗发姑娘一起的。
大概是看到孩子脱险太激动,或者觉得黑狗不值得注意,也不会泄密,她泄漏了不少信息。
比如说这小家伙是被亲姐姐卖掉的,卖掉之后又后悔,非得潜入进来找他。
“你姐姐呢?她在哪儿?”盘发女人一手按着孩子的肩,另一手拿着帕子心疼地擦他脸上的血痕。
“……快走,快走……”小孩唇瓣颤抖,用血rou模糊的手抓着女人的手指,泪珠大颗大颗滚落。
“她、她回不来了?”女人问他,她的眼泪也掉下来,和帕子一起落在地上。
“……”小孩点头,血珠从裂开的唇瓣不断流出。
Sirius转身返回通道,用最快的速度往房间赶。他不知道疯医的事,但大抵猜得到自己和Snape看到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也许她在某间屋子发现小孩,想把他带出去,却突然有人来,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无处躲藏,干脆躺到床上,期望能起点儿作用——她就是用这种方式进来的,不是吗?
他不知道做出这种事的麻瓜什么时候会回到那间屋子,必须快点赶回去。
结果,就看到Bellatrix站在门边使用飞来咒。
如果Snape还在这间屋子,他只能在布草车里,托小孩子的福,Sirius也想到那张病床不是个普通病床。
他忍耐着激荡的心情旁观,没做以卵击石的事,直到疑似Regulus的黑袍人推着车子出来,才想办法在相对安全的通路上制造点儿声音引开对方,窜进车斗里。
鼻涕Jing或许没见过Bellatrix这一面,哦,好吧,如果他一直乖乖躲在车斗里,可能都不知道那就是Bellatrix,据他所知,他们没有那么熟。鼻涕Jing不知道黑巫师的这一面……放在以前,Sirius才不会这样为Snape开脱,“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一个样”他向来这样认为。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见到了鼻涕Jing的另一面。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就是没办法扔下对方不管。
车轱辘仍在轱辘轱辘转,黑狗竖起耳朵听听,捕捉不到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