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柔揉着麻木的肩头,忍不住埋怨道:“刚才都被春灵春月几个丫鬟瞧见了。”
纪威安笑了。他斜睨了她一眼:“看见了又怕什么?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你要嫁给我。”
姜定柔听了这话,脸不由又红了。她起身就要走。
他一把将她拉住,见她真的害羞了,不由笑道:“不逗你了。你放心我定会规规矩矩的等到你及笄。”
这么一说,姜定柔更羞恼了。
她猛地推开他,匆匆转身离去了。
身后传来他的笑声。姜定柔回头,亭下之人眉眼深深,那一张脸似乎烙印到了她的灵魂中。
她对他莞尔一笑,放心离开。
她知道他一定会知道她在哪儿,一直都知道。
……
大秦朝与第戎的渠城之战分出了胜负。莫孟可汗损失了近两万的骑兵,并且还被打散了三万余人的兵马。战马被缴获八千余匹,战俘一万多人。
庆顺帝听了隋南天的谏言,这些战俘划入中原,归化。
莫孟可汗大败,近十万的Jing兵竟然只剩下身边不足两万。他狼狈逃入西北荒蛮之地的深处,并且还被第戎其余各部追杀。
渠城之战被世人称赞,打残了莫孟可汗这头猛虎,西梁又与大秦朝联姻,西边的祸患彻底消失。
福云公主在渠城之战后的第三个月,开春时远嫁梁国。
曾经皇宫中胆小羞涩的小公主此时已端庄大方,亭亭玉立。她远嫁之前见了姜定柔。
不知姜定柔与她说了什么,第二天福云公主红着眼上了凤辇。
而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脸上有疤的年轻男人脸色黯然看着,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过朝廷的通缉,只知道有人告诉可以留他一条性命,只要他永远不再奢望一个永远都圆忘不了的梦。
……
两个月后,万里之外的荒漠中,一座恢弘的海市蜃楼缓缓出现在一队风尘仆仆的商队眼前。
司徒邪月揭开蒙着脸的面纱露出妖冶俊美的脸。他回头对着缩在驼峰上的小人冷声道:“秘图中说的天启之国出现了。”
驼峰上包得密不透风的小人终于动了动。他伸出白白嫩嫩的胖手从怀里掏出一卷发黄的羊皮卷似的卷册。
他看了许久,声音沙哑苍老:“这秘图终于踏马的是真的了……纪威安这个臭小子总算没骗本尊!”
秘图上画着的楼阁竟然与眼前的海市蜃楼一模一样。
司徒邪月抿紧干裂的唇。他走到骆驼前,冷然道:“进入天启之国后,你要信守承诺,不许再找她的麻烦。”
小人定定看了他许久,忽然一揭头巾,露出胖乎乎的小孩脸。
他大声骂道:“你当本尊喜欢找她麻烦吗?只要找到罗石国的宝藏,本尊使二话不说立刻回教。都找了一年半,你当本尊使是吃饱撑着的吗?这一年半本尊使吃的用的简直猪狗不如。”
他骂完,气喘吁吁朝着旁边伸手:“靳楚,快快快,给我水囊,我都要渴死了。”
一位面容十分冷峻的男人面无表情拒绝:“一个时辰之前尊使你已经喝过一次水了,如果再喝,我们的水不够撑到天启之国。”
金童尊使听了更加气急败坏,骂骂咧咧。
司徒邪月唇边露出笑容。
那一日逃出皇陵后,五人达成协议。纪威安给了金童尊使秘图,司徒邪月则代表姜定柔帮他寻找罗石国的宝藏,条件是金童尊使找到宝藏后立刻要回教,不许再纠缠不休。
至于龙念卿,在姜定柔给了他一瓶补元气的药丸后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是继续守着皇陵密道,还是找清净的地方等着流觞醉的毒发作。
金童尊使骂得累了又恹恹裹上头巾。他对司徒邪月有气没力道:“你带路吧。”
司徒邪月看着他,问:“你到底是哪国的人?”
金童尊使眨了眨黑宝石般的大眼,反问:“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你想套本尊使的老底?你别做梦了。”
司徒邪月笑了笑:“只是好奇。”
金童尊使忽地冷笑:“司徒邪月,你放心吧。本尊使不会再为难你心爱的女人。”
司徒邪月冷笑:“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们妖月族的恩人。”
他目光犀利看向金童尊使:“你只要违背诺言,我发誓妖月族就算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都会追踪到你,杀了你。相信尊使一定对我们妖月族追踪人的功夫没有怀疑。”
金童尊使撇了撇嘴,压根不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
他不耐烦摆了摆手:“废话少说。替我找到天启之国的路,找到宝藏本尊使就赶紧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再不带路,魔罗就要来了。”
他满脸烦躁:“被魔罗缠上的话比你还麻烦……”
司徒邪月微笑:“知道就好。”
金童尊使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骂道:“原来你东拉四扯就是为了等魔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