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熟睡了的姜定柔,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心疼的是,她竟然在秋千上睡着了,气恼的是,她一个人悄悄躲着清净,倒把整个东苑甚至整个北国公府都给吓了一跳。
中年贵妇走上前,姜定柔听见声音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唤了一声:“母亲……你怎么来了?”
她一睁眼看见眼前这七八个人的阵仗,不由叹气:“母亲,我就打个瞌睡,怎么惊动你了?”
她说着瞪了春灵春月一眼。
那中年贵妇就是隋氏。隋氏见找到了姜定柔,心头一口气松了。她不由笑骂:“你还怪春月春灵?要不是你一声不吭跑到这儿躲清静,她们找不到人,当然急了。要知道明天你就要行及笄大礼,及笄后就得成亲……”
隋氏唠唠叨叨地说。
姜定柔无奈挖了挖耳朵。母亲隋氏这些话在这一年里说了起码几百遍了,几乎每天都要和她唠叨一次以上。
而且几乎是越到临近及笄和成亲,隋氏的唠叨越严重。面对母亲的紧张,害的她这一年几乎不敢行差踏错,连府门都很少出。
她只要一出门,母亲隋氏恨不得贴身跟上,就生怕她出个什么意外。
隋氏还在唠叨,说着翻来覆去几百遍的话。
姜定柔硬着头皮听着。她虽然不耐烦,但心里知道这是母亲的爱。前世她想得到却再也得不到的母爱。
隋氏终于唠叨完了,便令丫鬟们给姜定柔添衣服。
她看见姜定柔身上衣衫单薄,又开始紧张:“柔儿,你自小身子弱,现在才四月天你不能大意,该穿的衣衫一定要穿好,不然万一……”
她还没说完赶紧“呸呸”两声。
隋氏懊恼:“真是越老越糊涂,我真是乌鸦嘴。柔儿你身子已经好了,再也不会生病了。”
姜定柔忍不住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我现在壮的和牛似的,保证不生病。”
隋氏看着活蹦乱跳的姜定柔,不由唏嘘:“是啊,再也不会生病了。”
两年前姜定柔染上了怪病,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自从那次怪病后姜定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还康健。
隋氏觉得这个话头不吉利,便说起了明天的及笄大礼。
她把烂熟于心的规矩又细细讲了一遍。
“明日到了太庙前,有礼官唱礼……有礼部的司仪……你照做就是。皇上到时候会封你为公主,你将来就是半个皇家的人。将来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姜定柔耐心听着母亲的训导。这些话母亲也说了大约快三百遍了。
按道理,她被赐封郡主已经是勋贵之女最高的封赏了,但奈何庆顺帝与贞元皇后十分疼爱她,非要把她认为义女。
皇家的恩宠是不容拒绝的,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北国公府的大小姐当上公主是铁板钉钉的事。
姜定柔听完了母亲隋氏的话,忽然偷偷笑了。
隋氏看见她偷笑,不由问:“你笑什么?”
姜定柔敷衍:“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别的事觉得好笑。”
隋氏忍不住埋怨:“母亲与你说正事呢,你却想别的事。明日很重要,你要是没记住规矩,在大庭广众前出了丑可就完了……”
她又要唠叨。
姜定柔赶紧道:“不是,女儿是想,如果我封了公主,那个人岂不是……驸马哈哈哈……”
隋氏听得愣住。她一头雾水:驸马怎么了?”
女儿是不是被她自己给唠叨逼疯了?驸马有什么好笑的吗?
姜定柔只是笑。她当然不会告诉母亲关于“驸马”的笑点在哪儿。
隋氏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姜定柔在笑什么。她只能把唠叨了几百遍的话又唠叨一遍。
她说累了后,这才放心离去。
姜定柔等母亲离开,这才瞪了两个贴身丫鬟:”我不是说在花园歇歇吗?你们竟然去找了我母亲?害的我母亲白担心一场,又念叨我好几遍。”
春灵春月苦着脸:“大小姐……郡主……奴婢冤枉。奴婢们是真的在花园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您,这才不得不惊动夫人。”
姜定柔心知自己冤枉了她们,不过在这个时候却只能板着脸:“以后记住了,一个时辰找不到我再禀报给我娘知道。没找够一个时辰不许乱说。”
春月春灵只能点头。
姜定柔回了琳琅阁,把她们支开了后,一转头进了混沌空间。
一年多混沌变得又胖又圆,甚至高了半尺。
不过他这变化是左右上下一起变,所以在姜定柔面前,他只是像个更大更圆的冬瓜而已。
混沌见她脸上带着笑,不由道:“我突然发现做皇后娘娘你身边的丫鬟也挺累的。时不时主子就闹失踪,成天提心吊胆的。”
姜定柔撇嘴:“我只是想躲个清净。越是快及笄,我娘令我府门也不能出,我只能来你这边躲着,我怎么知道丫鬟们满院子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