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戎一听,更觉惺惺相惜,大笑三声,将缰绳一勒,红莲马似乎知道主人的兴奋,拔蹄直冲。
守戎扬戟一打,径直挑那鬼凤娘出来。凤娘一惊,慌忙迎战,守戎单手执戟,两三回合下来已探清了鬼凤娘的虚实。
那无头龙伸着一颗圆溜溜的大光头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眼见妹子要输,“哇呀”一声,也不管什么规矩道理,策马上前帮忙。
其实若是今日硬战,以守戎的本事,斩杀匪首也就立刻胜了,然而他一是惜才,二是不想此事显得太过轻巧,反叫寿康侯受责,便不和他们真打,就此让了出来,大喝道:
“好!鬼凤娘硬气得很!今日你们以多欺少不算!本王不与你们打了!”
说着,拍马回去不再出手,只在一旁看着两方交战,那王家寨的布阵果然巧妙地很,没过多久,便胜负已分,守戎心中却更是喜欢,不禁面露喜色。
无头龙瞧见不解,明明方才单打还处于下风,他还只当今日要输,谁知又轻易赢了,一挠脑袋道:
“这嬴王是好本事,小nai娃子的年纪,力气比我还大!就是布阵差点……”
王培凤喘着粗气,也暗暗思量,然而又气他不拿出真本事来,哼声道:
“那又怎样!攻得下山寨再说!”便收兵回了山寨。
守戎回至帐中,解下战袍,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向山前牵营,驻兵道口,每日夜各分两班,围山警戒,不许放一个人下来!”
“是!”守将领命立刻吩咐下去,张满在旁忙问,“殿下是要关门捉贼?”
“嗯——”守戎半支在案上,随口应道,显然是有些累了。
张满又问道:“王家寨在殿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今日交战可见一斑,殿下方才为何要想让?殿下原还吩咐派人上山暗杀吗,人选属下已选出,等殿下觉得时机合适,随时可行事了结,殿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本王知道,但这群人可用,杀了可惜!且寨中治理严谨,轻易入寨恐怕后果难计,暗杀的法子依本王看是走不通了,王家兄妹有些江湖义气,且磨磨性子,若肯自己俯首来降那最好。”
议论起正事,守戎又直起身子,肃色道:
“本王看过,他们为掩踪迹,山上丛林茂密不曾开垦,那个悬崖而建的寨子,便是有些畜牧存粮,也不能叫这些人熬过十日,届时他们定然万下山寻粮,你仔细留意他还有何通道,全都封起来,退无可退,他们也就自然来降了。”
“是——可王家寨占尽地势,若拼死突袭,咱们建营山下岂不危险?”
守戎瞪了他一眼,道:“让你日夜警戒不正是为防偷袭,咱们人数占多,围山不成问题!”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守戎想得挺好,可谁知过了近一个月,密道封了不少,寨中却安然如旧,丝毫不见有降意,而且还自知不敌,不肯再出兵应战,闹得守戎心烦不已。
恰逢那日寿康侯料理完了倩缘的丧事来横眉山找他,守戎近来被王家寨的事冲昏了头,竟然忘了还有倩缘的仇要报,当即觉得不该再拖延,但一面又实在舍不得下狠手,无法只得连夜命人去请守澈前来。
守澈接了哥哥的信,立刻坐车赶来,到的那日恰逢秋意乍起、雨后转凉,守澈路上惹了风寒,体虚怕冷得很,守戎亲自来接,扶她下车时,见她竟然披上了大毛坎肩儿,便皱眉道:
“是我一时情急,本不该让你来的。”
守澈笑说:“我也想哥哥,炽焰整日闹腾,我正好脱身出来透透气。”
“怎么又病了,以前在塞外也不见你这样,成了公主还真就是个公主病娇了,快进来!”守戎捏了捏那双冰凉的手,不禁有些心疼道。
两人入帐,早已有细心之人备下炭盆,守戎将事情大体一说,守澈便明白了,笑着道:
“我来时在车上就看见了,那山寨果然别致,若加一泻水,简直真是仙境。”
“我便想着你喜欢,本也有意让你来看这奇景,所以才叫你过来,听说王家父母原是做这行没的,大抵是修陵造府的吧。”守戎又将王培凤等人说了,问她究竟有何新奇点子。
守澈成思片刻,开口问道:“哥哥为表惜才,真不愿动他一兵一卒?”
“原是这样想的,但是倩缘姑娘的事,我想早些腾出手查一查,倒也不能全顾着了。”守戎略感无奈道。
“哥哥信中所说的女子如此刚烈,可恨不得一见……”
守澈轻声叹了一句,又很快回神议起正事:
“其实哥哥的打算是不错的,便是他挖山屯粮,也免不了要与山下来往的,听哥哥说,这山寨建成不过一年,建成了才有人知道,那想必并没有如此大的底气,要不然怎瞒得过世人耳目?我敢说,一来他们确是需下山来往,二来这么久了定然已危如朝露,之所以所有的密道皆被哥哥封了,也再不见王家寨有什么异样,我想是因为哥哥爱才心切,忽略了一个人物。”
“谁?”守戎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