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戎见没什么要他帮忙,便径直赶到榻前,问道:“澈儿,觉得怎么样了?”
守澈笑了笑,亦有些羞怯道:“好些了,只是腹内坠坠地疼,前几日总觉得胸闷,这会儿倒舒畅多了。”
守戎也不大懂,也不好多过问,只道:“那就好,你好生歇着,这几日也不必去上课了。”
“知道了……皇兄!”守澈噘着嘴,还是嫌弃哥哥话多。
守戎宠溺得瞟了她一眼,隧与炽莲两人出去了,炽焰则赶忙到榻前陪着,难得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李太医诊脉。
来到院子里,守戎望着炽莲的背影,想起她方才从容的神情,试探着开口道:“这次多谢你,澈儿她——总要劳你照顾。”
“你是兄长多有不便,自然我该多照顾她一些,你何必跟我说这些个客气话?又不是看你的情面……”炽莲没回头,只淡淡道。
守戎闻言,以为她依旧恼恨自己,心中不禁有些落寞,低着头不再言语。
炽莲本意是嫌他呆,见他又有误会,才又软下心来道:
“我是说,我为的是我跟澈儿之间的情谊,我真心把澈儿当做妹妹疼爱,不用你谢来谢去的,你总这么跟我说话,岂不是生分咱们自小的情分?”
守戎心里感激她的体贴入微,正要说什么,见三子过来道:“莲姑娘,轿子备好了。”
这时炽焰也被守澈撵了出来,听见忙问:“长姐去哪儿?”
“自然是回府!”炽莲回头,瞪着炽焰道,“母亲的风疾犯了两日了,也要人照料,我若不去侍疾,你愿去吗?”
炽焰支支吾吾的,一看便知舍不得守澈,炽莲瞋了他一眼,又看向守戎道:“你送送我?”
“好!”守戎笑回,两人比肩而走,慢慢地说着话,轿子则远远跟在后头。
“你又要离京?”
“嗯——”
“何时走?去几日?”
“父皇叫我不用急,剿匪不能打出太大的动静,加之寿康侯的封地也远,恐怕要些时日。”
“真不知是福是祸!你封了王,屡建战功,可咱们在一处的时日,却是越来越少……”
守戎一顿,心中又喜又疑,不禁多问了一句:“莲儿?你不生我气了?”
炽莲回头,巧笑着嗔怪道:“何至于生气?已经是聚少离多,我会不知道珍惜你我的情谊,这时候还来跟你闹别扭?真笨!什么都不懂!”
守戎长舒一气,立刻笑得爽朗,两人这便算是和好了,两人一直走至宫门口,才又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文时一病,相府中的事,就都需炽莲这个长女来打理,这不!才落了轿,就有许多婆子上前来禀事。
好在炽莲一向来处事干脆利落,一面走、一面听个两三句也就交代妥当了。
这时,炽莲被人簇拥着走至后院,却听见有人吵架……
一百一十七:好赖难定
炽莲进了这边拱门一瞧,才知道吵架的原来是吕氏、孙氏两个姬妾。
她这儿一皱眉,一旁管事的婆子忙在旁解释道:
“夫人病着,就将两个哥儿叫吕氏带回去管了。原来两个哥儿的花销是从夫人那里出的,没另用官中的钱,可吕氏例银少,夫人怕亏了哥儿们,就让按焰公子一般的又添上,这不!叫其他的人不服气了!”
炽莲听罢了,却若无其事地并没有回应,走上前去和两个庶母问了安,瞟了一眼吕氏,又笑道:
“孙姨娘,听闻你从前厨艺极佳,这两日,我想着要宴请英才殿的同门,不知姨娘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
炽莲在家中的威严仅次左相,这些妾室一向惧怕得很,所以她忽然这样和和气气来求人,让孙氏喜出望外。
想着因从前是吕氏坏了左相夫妻的感情,炽莲也就一向不大待见她,孙氏便以为自己帮她解了气讨到了好,于是得意地赶忙回道:
“哎呦,哪里的话!姑娘有事,贱妾自然尽力。”
“那便好!只是——”顿了顿,她一挑眉道,“他们都是娇生惯养吃挑了的,孙姨娘可万不能假手旁人!”
孙氏闻言脸色煞白,可炽莲却依然笑得温和道:
“先谢过姨娘了,人多紧急,快带姨娘去准备吧!”
孙氏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退去,炽莲收起了面上的假笑,转身欲走,吕氏上前道谢,炽莲却又冷冷道:
“你不要错了主意,我仍是厌极了你,只是在府中,母亲有话不容他人置喙,仗着我名义拜高踩低的样子,我也不喜欢!”
相府这么大个家业,光是账目就够烦了,左相又妻妾儿女众多,又是一层层的丫鬟婆子,虽然都不敢无事生非,但人杂就难免有个糟心的事儿,文时便是这么不堪其扰累病的。
炽莲一直看在眼里,只是碍于自己的辈分不好多嘴,如今倒要一气儿整顿个清静,于是又当着吕氏的面,对双儿吩咐道:
“以后府里不许有这拈酸吃醋的事,没得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