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守澈!白晾了你这么会儿,是姐姐的错,姐姐烧的糊涂,你别生气!”
守澈一撇嘴,笑道:
“莲儿姐姐不必自责了,我正要告辞呢!你们有病假我可没有,你们慢聊,我不打搅你们了。”
说着过来向守戎拜别,两兄妹相送至屋外,一面又多说了两句悄悄话。
“哥哥,其实左相倒能撼动赵家,哥哥又为何要瞒着?”
“风起叶落难伤根本,更何况即便左相与赵家结仇,也未必会帮我,而且……我不想莲儿被牵扯进来?”
“哥哥小看莲儿姐姐了,姐姐她何时又不是身涉其中?”守澈摇头浅笑,唤了紫绡出门去了。
“你今日是单来看我一趟,还是这就住下了?”
守戎回到屋里,见炽莲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案上的官员册,一面笑问,一面不着痕迹地伸手将册子收入了袖中。
“就住下了。”炽莲也不去拆穿他,愿意装作糊涂。
“那也方便些,时辰还早,我送你回屋再躺会儿吧?”
“嗯……”
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话着家常,往闲花苑中去,路经小花园便停下来看了会儿红梅,恰枝影错落间,却看见有一人舞剑。
那人身形矫健,显然是少年心性——意气风发,跃如苍鹰离地,落如蜻蜓点水,剑随影来去自如,影随风轻盈飘渺,一身白衣在红梅丛里相映得宜!
九十七:不动声色
(他们——都远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看他似云淡风轻一出手,剑锋急转却凌厉果决!
只听那风声便知用劲之大,只看那剑影便知道招式之快,守戎注目良久,回头向炽莲道:
“炽焰的功夫这样深厚,我倒想不到!花哨是花哨了点,但他小小年纪,却步步Jing准、气息沉稳,已是不易。看他平时顽劣不羁,一直倒是错怪他了!”
炽莲笑了笑,道:
“你可别夸他了,他一事无成,唯独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八岁时,京中来了一个牛头山的剑客,说他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奇才,传了他剑谱、气诀,父亲本有意让他趁此去磨练磨练,谁知他嫌山上日子苦,说那剑客整日就是叫他跑圈、提水,要不就是挨打,硬是不肯拜那剑客为师,宁愿回来自己学。”
“这已是很好了!要我说,是炽焰聪明,即便随他上山学艺,也不能比现在更好。跑圈提水是磨出底子,挨打即练反应又练皮rou,这之后学什么招式架子其实都是一样,炽焰的功夫已在万万人之上了,可见师父的本事若有限,倒不如自己修行。”
炽莲听这话倒是新僻,一抬头,见守戎亦看着她,冬日明媚,梅花灼艳,两人静静相望,一时尘嚣不见。
“姐姐?”
炽焰瞧见了两人,立刻跑来了,这突然一叫,倒是吓着了炽莲。
这景有些尴尬,她莫名失了分寸,倒是守戎郎朗一笑道:
“炽焰,原来你藏着好功夫,过几日我定要与你切磋一番!”
“好啊!”
炽焰丝毫没有胆怯,那副自信,令守戎不禁觉得真要切磋好像会败给他似的。
炽莲回过神,拿出帕子为弟弟擦汗,长姐如母的做派温柔似水:
“瞧你!大冬日里出来也不知道多带件衣服,出了汗一吹风可是要着凉的!”
炽焰满不在乎道:“衣服穿多了束手束脚的,长姐,你可好些了吗?”
“我好了,亏你还知道我病了!”
炽莲笑着,却忽又一皱眉,问道:“公主上学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多我好几堂课,我这么早去做什么?她又不肯让我跟着!”炽焰撇了撇嘴道。
原来当日守戎提起守澈懂兵法善谋略,皇帝便记在了心里,还找了专人来教她。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女子无才是德”这种荒诞的说法,在竜国是没有的,平民家普通女儿尚且识字读书,更何况守澈是一国公主!
“还没好呢?”听他这么说,炽莲又不禁失笑道。
“哪那么容易,不过箫有了,等我晚上跟她赔了罪也就好了!为了这箫,我跟太傅又多请了好几天假呢!反正日子还没到,索性今天也不去了!”
“才过了年假又请假?这回又是什么借口?”炽莲微怒道。
“我跟太傅说——‘长姐病中,身热而妄语,思往日慈爱多有照拂,所以无心学习,只望侍疾在侧,亲尝汤药日夜不休’,太傅听了当即就准了!感动得差点没哭了,还夸我孝悌明理……”
炽焰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机智,却忘了留意身边人的神情。
“‘日夜不休’?‘孝悌明理’?”炽莲在他颈后狠狠地揪了一把,骂道,“你连家都没回过!”
“呀!疼!姐姐别打——啊!长姐饶命啊!长姐……我错了长姐……”
“请假偷懒还敢拿我的名义!你个小兔崽子……”
两人追逐打闹、举止狎密,